房子一間屋!瘌痢頭連長與我一咬耳朵,就把自己的軍裝脫下來裝寶貝。我們也不貪心,不等裝滿,趁著混亂,我倆個就逃了出去,找個僻靜之處把寶貝埋了起來。隨後,用撿到的圓盤子的一半畫了張地圖,另一半,就是你手裡的這個‘詩盤子’標記上八卦方位,一人拿一半。你聽明白了沒有?當時瘌痢頭連長與我約定,等他順利地脫離軍隊後就來找我,兩人帶上各自的一半去起挖寶貝。哪知道這一等就是二十幾年!我本已絕望了,死心了,可你貴公子偏偏給我帶來了喜訊,瘌痢頭連長偏偏把圓盤子的另一半留給了你,這不是註定你我兄弟倆要發財了嗎?發大財啊,雪森!還用得著這麼起早貪黑、住破草房、喝土燒酒嗎?”
徐雪森聽了真如同聽說書人說故事一般,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看著秦人方眉飛色舞的樣子又不像是編的。“這麼說,真有寶貝?一座城埋在了地底下?”
“不是一座城,是兩座城!你一座,我一座!”秦人方用筷子敲敲酒碗,強調說。
“吾可沒那個陽壽消受!”徐雪森耷拉下眼簾,好像沒有動心。
“哎,你是不相信它有還是怕陰財咬你的手啊?告訴你,拿到這批陰財的何止一人二人!蔣中正你總該知道吧?他總不缺錢吧?可他老婆宋美齡就笑納了孫殿英送去的一顆夜明珠。那是慈禧老太婆含在嘴裡頭的,硬是被我們那幫兵油子撬了出來!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當時就值一千零八十萬兩黃金!一千零八十萬兩黃金啊!你知道這些黃金要是送給你,你怎麼搬、放在哪兒?整整六七千擔吶!你們西村所有的莊稼漢全體出動都去挑,每人要挑五六十擔!你想想,這是多少?挑回來放在哪兒?就你這破草房?只怕要幾十間這樣的茅草房才放得下!要是讓你一個人挑那得夠你挑上一輩子!他蔣中正、宋美齡都敢拿,你怕什麼?你不想翻身過好日子了?不想吃大魚大肉、住樓房、坐‘黑烏龜’了?寶貝一到家,你這二間茅草房連夜就可蓋上幾十間高樓大廈!”秦人方盯住徐雪森的眼睛看著。
“怎麼不想!可——,可是,你說的那些寶貝是你用性命換來的,再值錢也是你的。你要送給吾?吾可想都不敢想!”徐雪森搖搖頭。
“啊呀,我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怎麼還不相信?瘌痢頭連長的那一份就歸你了。你對我的為人還不相信?瘌痢頭把那半個圓盤子留在了你家,這是你與他、與我的機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到了你徹底翻身的時候了!你以為我在說夢話吶?我倆現在就拿著圓盤子去找,等你親眼見到了那批寶貝,你才信,是不是?走,乾了這碗酒我倆就上路,你只要從家裡帶把鋤頭或者鐵鍁的就行,盤纏算我的,我都隨身帶來了。”秦人方端起碗撞了徐雪森面前的碗,然後一口喝光了碗裡的酒。
不能說徐雪森聽了不動心。他到現在是信了秦人方的話了。可是,他並沒有利令智昏,沒有被秦人方說的話衝昏了頭腦。但總感覺這財富來得突然,彷彿是空中的浮雲,可見而不可及。
按他對秦人方的瞭解,這個秦鐵匠又不像是誑他的人,不可能給他設下什麼圈套。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尋找埋藏寶貝的地圖和八卦方位座標分別在兩人手裡,誰都無法獨吞,必須二者兼備方能找到,或者是二人同時前往。“秦人方是來要回另一半圓盤子的!”
西邨娘給他們二人上了一碗菜,推推丈夫:“他爹,還有一道菜你去炒一下。”說著,朝西邨爹使了個眼色。
徐雪森明白是有意讓他到後廚去,老婆有話要說。
到了後廚,西邨娘就責備他,為何到手的寶貝不敢拿?一不偷、二不搶,幹嘛把送上門的財神往外推?不想翻身了?造磚瓦房不是一點半點錢,是要很多很多錢的,現在秦鐵匠找來了,把錢送到你面前,還裝出清高、不愛財的樣子,算什麼?逢時過節時跪在地上向祖宗、菩薩告饒發財又是為什麼?秦人方就是菩薩!還不用你磕頭下跪。
徐雪森讓西邨娘不要急,說聽聽秦鐵匠還有什麼話。
“秦鐵匠,吾想這樣吧,不管怎麼說,你說的寶貝是你和癩頭和尚用性命藏起來的,現在,老和尚為此已經歸天了,吾呢,就把他留在吾家的這個盤子交給你,你拿著去找你的寶貝。如果找到了,你覺著錢太多,花不完,就送一點給吾,就算作是給吾的保管費。怎麼樣?這半個圓盤子就在你面前,你拿著吧。”徐雪森平靜地說著,把西邨拿來的“詩盤子”推到秦人方的手裡。
“你這叫什麼話!罵我還是咒我吶!”不料秦人方聽了發起怒來,拍了一下桌子。“一一塌刮子你不相信我秦某人!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