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和各種藥味的重症監護室裡,汪藍無奈的對著躺在床上不發一語的莫桑。
“莫小姐,不管怎樣身體是自己的,對你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把身子養好再說,聽護士的話把藥先吃了吧。”長久的靜默後汪藍率先開口,剛剛她還在辦公室看病歷,突然護士房分發藥品的小茹衝了進來說有位病人不肯合作吃藥。她來了才發現是莫桑。前些時候還好好的,今天卻突然不肯吃藥的,這弄得汪藍有點措手不及。但是之後她明白了。
“汪醫生,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生了。”汪藍看到莫桑臉頰上的淚痕。聽著她的話,心裡像是灌滿了釺一樣難受,她在幫莫桑做手術的時候就發現了莫桑屬於非正常墮胎,也不知道是在哪裡買的藥品,對母體傷害極大,加上莫桑沒有及時到醫院確診,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手術刮除了大部分子宮內膜,現在莫桑的子宮根本不可能再一次受孕。原本這些汪藍都先瞞著,準備等莫桑身體好些了再告訴她誰知道還是被她給知道了。汪藍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汪醫生,不用勞煩了,這藥我是不準備再吃了,你們幫我準備準備我下午就出院。”莫桑的整張臉都是慘白的。油油的說著這些話,汪藍彷彿又看見了自己那次手術的那個紅衣女人,剎那間一種不祥的預感瀰漫了上來,弄得汪藍四肢百骸都散發著涼意。
“莫小姐,你聽我說。我們也只不過是初步確診,現在的醫學每一天都在進步,什麼事情都是說不準的。”汪藍勸道。
“嗚嗚……”汪藍第一次看到莫桑流淚,即便是那樣的疼痛莫桑都一聲不吭的忍了過去,可是此時卻哭的像個孩子,汪藍有些不明白,莫桑如此重視孩子又為什麼一定要打掉這個孩子呢,還弄壞了自己的身體。可是不等她多想,莫桑便邊哭便說了起來。
“他告訴我那只是普通的安胎藥,是對孩子有好處的。我不計較他背叛我,真的,我不計較他跟有權勢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可是這個孩子是我的啊,是我的啊,他憑什麼憑什麼就這樣拿走了,嗚嗚嗚……”莫桑哭得傷心異常,聲音激動,帶著恨意。
汪藍聽出了莫桑話語裡的痛苦,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莫桑給她的感覺會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個女人被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現在連對生活都失去了目標,沒有方向,沒有了希望,她還剩什麼?
汪藍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只是不發一語的做到了床邊,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慰受傷的孩子。
桃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群醫護人員站在九號病床旁邊,汪藍坐在床邊上,安撫著那個病人,身為護士的敏銳讓桃子沒有說話,站在門邊沒有進去……
桃子陪著汪藍回到家的時候駱越恰好也在,正在客廳裡吹著空調喝著茉莉花茶,因為怕汪藍回去又胡思亂想所以就給叫到自己家裡了,因為駱越休的是一個月的長假,所以並沒有打算這麼早就又回去上班。端著茶杯看著兩上班的女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駱越灌了口茶放下杯子問道:“怎麼了?醫院裡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桃子先進了屋,手上提包一甩,跳進了正對著駱越的沙發上,抱過旁邊的抱枕在懷裡,頭抵著枕頭,悶悶道:“別說了,就昨天小藍接手的那個打胎的病人,知道自己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現在要都不肯吃,小藍沒辦法只能在她的吊針上下功夫,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汪藍此時也換了拖鞋走了進來坐在了桃子旁邊,駱越優雅的取過她平時用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茉莉花茶,說道:“那現在怎麼樣?用吊針拖著也不是辦法啊。她當初打胎的時候就沒想過會出現這種狀況嗎?”駱越和起初的汪藍想到了了一起。
聽到這裡汪藍又是鼻子一酸:“她是被她男朋友給騙了,誤吃了打胎藥。”
“什麼?怎麼會這樣?”桃子尖叫。
“應該是那個男人跟哪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好上了吧,怕莫桑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礙事,所以就……”汪藍說的的確沒錯。
“這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男人,真tmd不是人啊,為了錢連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桃子忍不住爆了粗口。
一旁的駱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桃子轉生眼神冷冷的盯著駱越:“駱大醫生是覺得哪裡好笑呢?嗯……”
“沒……沒有,哪兒都不好笑。”駱越立馬憋住笑舉手投降。
“哼,我還以為駱大醫生是覺得那個賤男做的對呢。”桃子陰陽怪氣地出聲。
“哪裡敢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