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問著。
大批禁衛軍擁人寺廟的騷動,也讓寺裡的住持帶著一群僧人趕了過來,在明白原來是燮國帝君親臨後,他們不約而同地跪下行禮。
“啟奏陛下,請看在蘭堇年幼無知的分上,原諒他的無禮。”老住持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卻也知道君威難犯,“這麼說,你很清楚自己這條命是朕賜予的?”燮王淡笑,心中湧起一種近乎是得意的快感。若不是自己當初做出大赦天下的決定,這絕色的少年就算再美再豔,此刻只怕也成了一杯黃土。
這少年的命是自己給的,那麼……他的一生都是屬於自己的!
莫名地,這個獨佔的念頭就這麼湧上了心頭,雖然訝異自己居然會對一名少年產生侵略獨佔的念頭,但一旦這股意念形成了,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絲毫排斥的念頭。
“你們也退下。”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燮王再次命令附近的僧人退下。
眾僧面面相覷,雖然擔心蘭堇,卻也不敢違抗燮王的命令。
直到小徑上只剩下兩人的時候,燮王鬆開蘭堇的手腕,男性的大掌轉而覆上他略微冰涼的面額,淡淡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那隻白狐是你養的嗎?”
“是。”蘭堇垂下眼,簡短的回答。
“朕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白狐向來難馴,居然也會接受人的飼養。”燮王輕撫在少年面頰上的手像是在觸碰什麼珍寶似的輕輕移動著,內心強烈的渴望像是大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太奇怪了,從來不曾對誰有這種飢渴、近乎是癲狂的慾念,但光是這樣注視著這少年,自己的體內就像是要著火似的……
“它是罪臣在人世間唯一的依靠了。”
蘭堇以淡漠的語氣回答,並不打算告訴燮王在自己與白狐命脈將滅之際,是他的血救了白狐,而後白狐以其溫熱救了自己,從那一刻起,他們彼此就是一體同心、相互扶持的生死夥伴了。
“不,從此刻起,你在人世間唯一的依靠,就只有朕一人…”燮王低喃說道,是命令,也是宣誓。
之上——
藍,你是屬於朕,只屬於朕一個人的!
第二章
那一場在寺廟小徑上的旖旎情事之所以會發生,最主要的原因不過是帝王掠奪本能中的一種,因為新鮮、因為好奇,僅僅想一嘗蘭堇這絕色少年的滋味,但這位年輕的帝王,卻沒想到最終沉淪在肉慾之歡的,卻是他自己。
當燮王劇烈的心跳、滿足的呼吸聲都恢復成原有的平靜時,他抽身離開蘭堇,離開了寺廟,回到屬於他的大燮皇宮。而不管是在寺廟裡誦經的僧人,抑或是守候在寺廟外的禁衛軍,任何人都不知道在小徑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燮王依舊是燮王,是那個舉手投足皆俊美、優雅而尊貴的蘭國帝王。
唯有燮王自己明白,一切都不一樣了;當他置身在宜人成群的殿裡用膳的時候、當他置身於蕪香熱池中閉目養神的時候,甚至當他夜裡埋身於美豔后妃肯玉般嬌軀裡的時候,他腦海中唯一看得見的影像,是少年絕色面孔波自己貫穿時,既激烈又痛楚的表情,腦海中唯一聽見的,是少年一聲聲融合了歡愉與痛楚的細細喘息……
堇……我的蘭堇……
燮王明白,僅僅擁有一次,是無法澆熄他胸口那股隨時要竄出的火焰。他十分明白自己內心對少年的渴望,但壓抑著沒有立刻帶蘭堇回宮這個念頭的,卻是貴為燮王的身分。
在燮國人民、大臣們面前,他或許是名正言順的燮王,但實際上,在他日夜置身其中的大燮皇宮裡,還有一個隱形燮王存在著,這個隱形的燮王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祖母,燮國的太皇太后——西嶸氏。
前任燮王在殯天的三年多前就染上了病,逐漸虛弱的帝王根本無法阻止他的母親,從深宮中探出的那隻亟欲掌權的手,短短的三年裡面,朝中大臣半數以上已經更換成了與西嶸氏有血親、姻親關係的裙帶大臣。
當時身為太子的他早已嗅出陰謀的氣味,他選擇了不動聲色來自保,除了每日探視父皇之外,他殷勤地探訪太后,以自己一貫從容優雅的態度,坦然迎視那位七十多歲精明老婦人的眼睛。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成功地矇騙了老婦人,還是老婦人原本就同意讓他成為一顆聽話的棋子。在父皇殯天后三天,朝臣在西嶸氏的授意之下,參上了一份又一份恭請太子擇日登基稱王的奏章。
他,順利地登上燮王的位置,更在登基半年後,迎娶了西嶸氏所指配的皇后。有時候,他也會為自己的幸運感到不可思議,打從他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