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
可是不幸的是,君甄天生體質纖弱,皇上的臨幸無疑加重了他身體的負擔,屢屢劇咳不止,令皇上的龍眉漸漸皺起。終於,在一次君甄咳血之後,皇上減少了到這裡的次數,原本是一天一來,爾後是幾天一來……如今,已有半月未見皇上擺駕影霞居了……
相諷刺的是,君甄的身體竟慢慢康復起來,咳嗽也減少了。只是,臉上那絲淺淺的笑意慢慢凝結,似有似無,如今,只剩下了一張籠罩著淡淡愁雲的憔悴容顏,身體上的病痛好了,可是心呢……?
「喲!這兒何時多了這麼一支別緻的秋支,本娘娘怎麼沒見過?」
一個不高不低的女聲涼涼的傳來,小升子與君甄同時一驚,只見一高髻雉服,頭戴鳳冠的雍容女子翩然而至,剪水秋瞳滿含笑意,微笑著看向君甄。
「參見貴妃娘娘!」
小升子慌忙跪下,首次見到貴妃的君甄愣了愣,直至小升子悄悄拽拽他的褲角才恍然醒悟,慌忙跪下。
「哎呀,免禮免禮。」蓉貴妃忙扶起君甄,笑得好似初綻芙蕖:「大家同是侍奉皇上,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禮?不過我應該自己稱呼你呢……」
「娘娘,」蓉貴妃身後的小太監………小安子細聲細氣道:「他沒有封號的。」
「哎呀,那可糟了,你好歹還知道叫我一聲貴妃娘娘,可我怎麼叫你呢?不過你放心,我幫你向皇上求求情,求他封你個昭容啊、修儀呀什麼的好了,包在姐姐身上!」
「娘娘,男子是不能有封號的。」小安子又細聲細氣說道。
「哎喲!」蓉貴妃一臉恍然大悟:「看姐姐都糊塗了,哎……真是的,什麼規矩嘛!在這宮中,連封號都沒有,豈不是連奴才都不如?哎呀,瞧我這張嘴,有什麼說什麼,如果得罪了你可別見怪哦!」
君甄的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升子垂著頭,心裡已經把眼前這個一身華貴的女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小安子又道:「不過娘娘,他雖然沒有封號,可奴才們還是尊稱他一聲君主子呢,就算現在皇上可能連他的樣子都忘了,奴才們也不敢造次呀。」
「哎呀,瞧我這記性,原來是‘君主子’呢。」蓉娘娘笑靨如花,璨笑如蘭。
君甄一聲不響的跪立在地,眼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但輕輕一閃而逝,隨即便是一潭平湖,靜得沒有任何波瀾。
蓉貴妃與小安子一唱一和,把君甄貶得一文不是,同時譏諷著他的失寵,君甄雲淡風清的靜靜聽著,除了臉色有些煞白外,看不出有任何觸動。反倒是小升子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隱在衣袖下的雙拳緊握,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說了半天也不見君甄有反應,蓉貴妃有些索然無味,目光瞥向那支鞦韆,又忽然計上心頭。
「好雅緻的鞦韆,本娘娘喜歡,不知道‘君主子’是否願意割愛?」連‘姐姐’也懶得再說,嘴上問著,身子已經徑自坐到了花千之上,輕輕晃起。
君甄慢慢抬起頭,看著那簇火紅之中,一個如詩如畫的美麗女子隨千輕蕩,盎盎笑聲揚起,爛漫花雨之下的星星絨瓣緩緩飄落在她的髮髻之中,華服之上,猶如花澗仙子,令本就豔麗的美景更加熠熠生輝。
這樣美麗的女子也是他的枕邊人之一?氣質高貴足見她的出身顯赫,又有著世間罕有的絕麗容顏,而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與她一較長短?只是痴人說夢罷了……
「這支鞦韆原本就是絮柳林內的玩物,並非君甄所有,娘娘喜歡拿去便是。」君甄深深一施禮:「不叨擾娘娘蕩千雅興,請容許君甄先行告退。」
「別走呀,倒好像是本娘娘攆走你似的。」蓉貴妃虛虛的挽留道。
「娘娘說笑了。」
君甄起身便欲離去,卻被蓉貴妃一聲嬌喝止住步伐:「放肆!本娘娘允許你起身了嗎?好大的膽子!」
君甄怔了一下,垂下頭,又慢慢跪下……
小升子忙道:「娘娘恕罪,只是君主子身體不適,而且快過了喝藥的時辰才會急於離去……」
「你算什麼東西!本娘娘問你了嗎?來人!掌嘴!」
小安子忙應了一聲,走過去,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在小升子的臉上!
「住手!」君甄吃了一驚,慌忙推開小安子,護住了小升子:「娘娘,您是衝君甄而來,何苦遷怒他人?若真要打,就打君甄好了。」
「主子!」小升子錯愕的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君甄,忽然喉部一陣閉塞。
「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