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地問道。
“我就是約你們的人。”男子一邊說,一邊反手關死了屋門。他說話時聲音低沉,但吐字卻非常清晰。
捲毛又開始賣弄他的“幽默”:“大哥,你咋回事?你的臉讓騾子踢了嗎?”黃耳環和紅髮女孩隨即很配合地大笑起來。
男子對這樣的嘲笑顯得毫無反應。他從茶几旁拖過一張木椅,堵在了客廳入口的地方,然後他坐上木椅,目光緩緩地在那三個男女身上掃了一遍。他的目光並不兇狠,但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隱藏在其中,這壓力迫得捲毛等人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這時男子才再次開口道:“都給我坐好。”
男子沉穩的語調中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命令口吻。就像是上級軍官在吩咐自己的下屬一樣,不需要大聲疾喝,也不需要嚴辭銳句,但每一個字都讓人感到難以違抗。
吳寅午立刻便坐回到了沙發上。幾個少年雖然不像他那麼聽話,但此時心中也都有了些許惴惴的感覺。黃耳環和紅髮女孩猶豫地看著捲毛,看來後者是他們三人中的核心人物。
捲毛想了想,覺得不能吃這個癟,他揚著脖子,“哼”地一聲把話題岔了過去:“我們來這裡可是有條件的。你先把條件兌現了再說。”
男子舉起右手一撮,現出了手中的三個紅包:“拿去吧。”
對方如此爽快,這反倒讓捲毛有些躊躇。他愣了片刻後才上前兩步,將那三個紅包接了過來。
“這是你的,這個給那個女孩,這個給你的另一個同伴。”男子一一分派著,相應的紅包很快便到了每個人的手中。而吳寅午似乎成了局外人,他茫然旁觀著眼前發生的事情,滿頭的霧水。
黃耳環首先開啟了紅包,紅包內只有一張薄薄的紙片,這顯然與他的期待不符。當他看清紙片上寫的內容時,他更是控制不住地叫了起來:“這他媽的什麼玩意啊?”
捲毛也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張紙片,上面赫然是幾行非常工整的宋體字:
“死刑通知單
受刑人:謝冠龍
罪行:辱師喪道
執行日期:十月二十六日
執行人:Eumenides”
“操,你丫耍我們玩呢?”捲毛憤憤地把那張紙揉成一團,往那個男子身上擲去。
“沒有人在耍你們。”男子的語氣中忽然多了冷冰冰的意味,“你們是網民選出的罪人,而我就是執行者Eumenides。”
“你糊弄誰呢?你們這種傻逼網民我見多了,媽的,帶個頭套就裝蜘蛛俠啊?滾你的吧!”捲毛罵罵咧咧地回應著。
“這……這是怎麼了?”老者見到場面不對,慌里慌張地起了身,來到紅髮女孩身邊湊看對方手中的紙片。那張紙片在他眼前忽然顫抖起來,而震源正是來自於紅髮女孩的手掌。吳寅午詫異地把目光轉到女孩身上,卻見女孩的臉色已駭得蒼白。
“他不是普通的網民。他是Eumenides……天哪,他是Eumenides!”過於激動的情緒讓女孩的聲音顯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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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耳環和捲毛皺眉看著女孩,顯然不明就裡。
“他是個殺手,他真的會殺人……”女孩驚恐地抓住了黃耳環的手臂,“上週他殺了開寶馬的女人,網上……網上有很多人在討論他!”
女孩的情緒感染到了她的同伴,兩個小夥子也現出了畏縮的神色。因為沒人說話,屋內安靜了下來,而這份短暫的寂靜很快便被那個自稱Eumenides的男子打破了。
“上個月十一號,你們在課堂上對正在講課的吳寅午老師進行了猖狂的侮辱。不僅如此,你們還用dv拍下了整個侮辱過程,並將其中一段長達五分鐘的影片傳送到了網際網路上。雖然面對鋪天蓋地的譴責,但直至今日,仍然看不到你們有任何悔改的誠意。對這樣的罪行,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男子的語音從低沉變得逐漸高亢,憤怒的張力凸顯出來。
在凝重的氣氛下,眾人都已開始後悔貿然接受了陌生人的邀請。黃耳環湊到捲毛身邊,心虛地問了句:“怎麼辦?”
“我們走,不用理他。”捲毛咬咬牙說道,不過他很快便發現自己的想法並不可行,因為那男子正坐在套房客廳的口上,他把通往屋門的引道完全堵死了。要想走出這間屋子,就得先從他身上跳過去才行。
“你他媽的給我讓開!”捲毛強撐起自己的氣勢,可是面對著那個男子,他的底氣實在是過於單薄了。
男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