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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無足輕重的小鏢師,雖然自己也曾經想過要招攬他,但這種時候,楊昭萬萬不可能為了對方而犧牲自己。

唐孟蜀放聲獰笑,喝道:“這麼快就求饒了嗎?實在不過癮呢。姓拓拔的,我勸你乖乖閉上嘴巴。否則的話……”

話未講完,拓拔文正的哭叫哀求聲陡然從中斷絕。無數條毒蛇爭先恐後從他嘴巴和鼻孔中鑽了進去。那種粘粘滑滑的冰冷感覺從口腔蔓延到喉嚨,再蔓延到食道筆直下落胃袋。猛然一陣名副其實的撕心裂肺劇痛傳來,拓拔文正瘋了般用手指拼命撕扯自己喉嚨,緊接著胸膛和小腹處有無數凸起,由內而外地激烈湧動撞擊,終於“哧嘞~”怪聲響過,幾十條毒蛇咬穿了拓拔文正胃袋,再咬穿他肌肉和面板,鮮血淋漓地蜂擁鑽出。

其餘蛇群聞到血腥味,更加發狂似亂撲亂鑽。拓拔文正耳膜和眼珠先後被毒蛇咬破,這些吃人怪物不要命地直往他腦袋裡面穿入去,大肆吸取腦漿。痛苦撕叫聲當即中斷,整具屍體也被黑壓壓的怪蛇徹底淹沒。蛇群湧動時所發出的“唧唧咀咀”怪聲充斥四野,猶如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魘!

沒有人知道這場夢魘究竟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瞬間,然而卻也活象永恆。只知道當蛇群終於在唐孟蜀彈響第二次手指之後散開時,地面上再沒有一個叫做拓拔文正的人,只剩下一堆沾上滑潺潺黏液,反映出森森寒光的青白色骨頭。然而即使已經沒留下半絲肌肉,那個扭曲得無比詭異的頭骨上,卻依然透發出,陣陣可以叫人直從天靈蓋一直冷到腳板底的陰冷寒意。

“滴答、滴答、滴答……”點點水聲響起,緊接著淅淅瀝瀝,涓涓成流。是秦武安和胡靜水。目睹朝夕相處的同伴就在自己面前,以這麼一種殘酷痛苦得無以復加的方法慘死當場,而且自己在片刻之後很可能更要承受相同的痛苦,以相同的方式死去。那麼即使神;經再堅強的人,也萬萬支援不住。失禁,實在只算是小兒科罷了。

其實只要楊昭向唐孟蜀表示屈服,他們應該就能獲救。然而上下尊卑,高門寒士的分別,經過幾百年漫長光陰浸潤,卻早已經被這世上絕大部分人所認同。在知道楊昭就是大隋東宮儲君楊廣的嫡長子以後,甚至連秦武安和胡靜水自己,也絕不認為堂堂王爺,竟然會捨得拿自己的命來換取他們的命。所以甚至在那墮落到地獄十八層的絕望當中,他們內心深處竟也提不起半絲針對楊昭而發的憤怒。

可是楊昭卻實實在在,已經憤怒得無以復加。不單止憤怒,更有極度的恨!恨得全身發抖,更恨得體內真氣又一次地逆行暴走,鼓脹得幾欲裂膚而出。

但唐孟蜀只有得意。他桀桀怪笑,豎起手指讓一條黑色怪蛇爬上纏繞,道:“小王爺,我這些特別選種育養出來的異種〖黑水銀〗,表演還算過得去吧?假如小王爺剛才還沒有看清楚的話,鄙人可以免費為小王爺再多表演兩……啊,應該是三次才對哦。”

“已經……足夠了。”楊昭抬起頭來,澀聲道:“唐孟蜀,我實在不知道,你他;媽;的現在究竟算是一個人,還是一頭冷血的畜;牲?”

“說得好,多謝您的讚賞,小王爺。”唐孟蜀不怒反笑,而且這笑更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喜悅。“這個世界‘人’是從來沒有好日子過的,但是‘畜;牲’反而可以舒舒服服地長命百歲。鄙人早從七歲起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而假如王爺你也能及早覺悟的話,又何必搞到現在這個樣子呢?怎麼樣?唐門誠心請客,小王爺究竟去,抑或不去?”

“唐孟蜀,你狗;娘養的烏龜王;八蛋雖然甘心做頭畜;牲,可我楊昭卻還是個人。只要是人,我就不能容許像剛才那種事再發生一次。在情在理,我都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楊昭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狠辣的說話。他頓了頓,反手“哧~”地把上身衣服扯下來,暴露出肌肉分明的完美身體。真氣隨心運轉,左手掌心處,赫然凝現〖離〗卦形相。

蛇蟲都天性懼火,縱使是異種〖黑水銀〗也無法例外。熾烈火勁漾成陣陣熱浪,萬千毒蛇隨即再度不安地扭動。唐孟蜀眼眸收縮,喝道:“小王爺,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有?”

楊昭冷笑道:“你放心,我早決定好了。”突然反手往自己小腹處一拍。滋滋輕響伴隨皮肉焦臭的味道同時飄出。赫然竟是要利用〖離火亂〗的高溫熱力將傷口燒成炭疤,讓它們再不會流血及有機會擴大傷勢。

這種辦法固然能令楊昭暫時無後顧之憂,但卻幾乎等同飲鴆止渴。非但對治療全無好處,反而只會將內臟也嚴重燒傷。霎時間唐孟蜀面色劇變,卻是做夢也想不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