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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若出於人為的話,那麼來者修為之高,委實可驚可怖了。邊不負心中凜然,急忙護護身,嚴陣以待。凝神看時,卻見東北方上有道白色纖影,正向自己邁步走來。觀其身形,那人很明顯就是名女子。但相貌如何,卻因為面上蒙了塊白紗而看不清楚。

那女子渾身冷氣瀰漫,看來正是白日飛霜的始作俑者。雷池火海受冷氣一逼,頃刻間熄滅得乾乾淨淨,改為在地面上覆蓋了層厚厚白霜。那女子每步踏出,也不知是有意抑或無意,腳下足跡竟都自然而然地,就顯現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圖案來。婆娑世界,步步生蓮,更襯托得這女子有股出塵脫俗的仙氣。令人不敢輕慢。“魔隱”心中驚疑不定,開口道:“這位姑娘,妳是?”

“這位便是梵家姐姐啊。哎喲,邊先生難道不認識麼?說起來,你們陰癸派和她可是老相好呢。”

聲若銀鈴,語中卻彷彿意帶雙方,格外地耐人尋味。然而並非出自那白衣如素的女子之口。邊不負愕然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在西北方放,赫然也有一名女子正向這邊走來。她荊釵布裙,不施胭粉。相貌亦只尋常,但卻自有股懾人氣度,使“魔隱”這個級數的高手,亦不敢對之有半分輕忽。正驚疑不定之際,忽然只聽得背後又有人淡淡道:“聶家妹子果然神通廣大,只是妳既然已經走了,又何必再來趟這淌渾水?”

邊不負聞聲大喜,回頭急望,果然“陰後”祝玉研、祝美仙、還有“雙修”闢守玄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趕了過來書屋敵龍書敵無,並且就站在自己身後。東北方那白衣女子和西北方這荊釵女子,看來都絕非易與之輩。隨便對上哪個邊不負也覺心中無底。這時候既然掌門師姊來了,他也樂得把一切麻煩都交給“陰後”去應付。當下更不打話,脖子一縮,急急倒退幾步,和闢守玄並肩而立。

祝玉研熟知自己這位五師弟的性格,也懶得和他多計較。妙目流轉,卻又在那白衣女子身上掃了掃,嫣然道:“這位可不是梵家妹子麼。數年不見,妹子似乎另有奇遇,連身上修習的路數也改了。嘖嘖,若非親眼所見,姐姐我可還真不敢相信呢。只是……怎麼,難道妳們靜齋也被楊素收買了麼?可惜啊,楊素那老狐狸,這當口該是早已經死在清心銅殿之下的秘窟裡頭了吧。看來,慈航靜齋今次又選錯人了呢。”

那白衣女子,正是慈航靜齋當世唯一的傳人(碧秀心與石之軒成親之後,無論其動機何在,亦已無資格繼承靜齋的衣缽統了)梵清慧。當日她在凌雲窟黃帝陵中被“散人”寧道奇偷襲而受重傷,以至於丹田破碎,畢生修為毀於一旦。但之後卻得到守陵神獸冰麒麟的內丹,可謂因禍得福。之後兩人好不容易尋覓到道路走出地底,卻又巧遇妖盟盟主九千歲。九千歲瘋瘋癲癲,強迫將兩人收為義子義女,又將〖無字真經——元始篇章〗的乾陽、坤月二分別傳授。但梵清慧經歷過之前的種種事情之後,已然心灰意冷,決心退隱江湖,從此不再摻和爭天下選天子這淌渾水,只專心於追尋天道之秘。於是儘管對楊昭已經有情愫暗生,依舊選擇了黯然離開。然而離開之後,她卻又沒有回去位於南海普陀山的慈航靜齋,而在洛陽淨念禪院留下。就彷彿潛意識中,不願離開大興太遠一樣。這番心事究竟為何,恐怕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了。

慈航靜齋雖說亦屬佛門一脈,但門中弟子向來帶髮修行,並不以比丘尼自居。淨念禪院畢竟是和尚寺,不方便女子留住。故書屋敵龍書敵無此了空和尚卻就派人在禪院的後山,搭建一座精舍供梵清慧獨住,每隔十日便有人送來柴米等物應用。這幾個月以來,梵清慧在精舍中閒來無事,除去唸經誦佛之外,就是專心修習〖無字真經〗。她武學底子比楊昭深厚得多,兼且天資聰慧,根骨之佳妙可謂萬中無一。所以不但已將“坤月”突破至第八重心,而且更將之與本身所學的《慈航劍典》相互結合起來。運用之際,同時兼得兩家之長,卻無兩家之短,可謂另出機抒,別具一。

梵清慧獨居山中,不見外人。但對於外界發生的種種,比如蜀王楊秀之亂已被平定、河南王率三百銳士於九寨溝抗擊吐蕃三萬雄兵、還有權臣楊素因謀反而淪落為欽犯等諸般大事,都約略有所耳聞。楊素逃來洛陽之後,就遊說淨念禪院來支援自己,並且許以“事成之後,當滅極樂邪宗,改奉淨念禪宗為國教,封了空大師為國師”的諾言。了空和尚對於做不做國師倒也無所謂,但極樂正宗崛起後大肆打壓正統佛門,卻令他深惡痛絕。本著“除魔衛道,義不容辭”的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但畢竟與朝廷為敵,心中難免會覺得不夠踏實。於是也向梵清慧告之此事,並且請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