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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嘿聲一笑,問道:“鐵勒飛鷹,曲傲?你服不服,投不投降?”

中州篇 第二百七十四章:收降納叛,飛鷹低首(下)

曲傲下巴的鬍子一陣顫抖,心中猶豫,實在不知道究竟怎麼回答才好。畢竟寧為雞首,毋為牛後。他在鐵勒部中的地位,就和畢玄在突厥族中的地位沒有差別。雖然並非部族可汗,但就連真正的部族可汗,也要對他們禮敬有加。往往他們隨口說出什麼話來,就能決定部族對外是戰是和,對內是寬是嚴,可謂太皇也不過如此了。當然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鐵勒族在草原的勢力遠遠不如東、西突厥,歷年來頗受欺壓。所以曲傲念念不忘的,就是帶領鐵勒族壯大實力,將來把突厥草原霸主的寶座搶過來。他之所以要挑戰畢玄以及入中原來和宇文家拉關係,都只是為了這個原因而已。

而眼前這個姓楊的中原大官的兒子曲傲從之前晁公錯與宇文無敵說話之中而得知霸王的身份,縱使神通驚人,可是不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勢力,而且還是中原皇帝下命令追捕的犯人。要曲傲向他投降,雖然投降了就肯定不用死,但這個決心,一時間也實在難下啊。

曲傲猶豫不決,晁公錯卻絲毫不加遲疑。楊玄感問話之聲未落,這南海派掌門人已經掙扎著站起身來,神情慷慨激昂,大聲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國公有大功於國,卻因此而被楊堅那昏君所忌,以莫須有罪名見害。天下仁人志士,江湖正道等等聽說了此事,誰不為之義憤填臆?只可恨昏君勢大,朝廷中又奸黨橫行,所以蛇無頭而不行罷了。晁某原本就是越國公門下,如今越國公他老人家既然不在了,那麼無論在情在理,晁某也當尊奉大公子為主,無論如何,定要替越國公他老人家討回公道不可。大公子,請受晁某一拜。”言尤未畢,當真已經抱拳彎腰,深深一揖而下。

楊玄感先是愕然詫異,續而放聲大笑,道:“有趣,有趣。晁老鬼,看不出來,原來你倒是個妙人。一派宗師?一派宗師?哈哈哈哈~~”身旁聶二孃亦是不禁嫣然,道:“晁老師一片赤誠,忠勇甚是可嘉。既然如此,那麼今後霸王與妾身就要麻煩晁老師關照了。”語罷,亦是斂衽盈盈下拜。晁公錯偷眼相冇,見楊玄感神情雖然不屑,可是也並未有厭惡反對的模樣,心下登時一鬆,謅聲媚笑道:“不敢不敢,小主母折殺晁某了也。今後大公子與小主母但有吩咐,晁某與海南全派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畢又是一揖,卻就站起身來,大步走到楊玄感身後,滿面得意洋洋,自覺威風體面。

晁公錯為人如此不堪,楊玄感也實在意想不到。再世霸王所喜愛者,乃是硬骨頭的好漢子,對於這種趨炎附勢,貪生怕死的小人實在看不眼。不過“南海仙翁”儘管不堪,南海派在南方終究也是僅次於宋閥的大勢力。反正連海沙幫也收下了,也不在乎再多個南海派。所以對於這老兒的無恥行經,楊玄感只是輕聲冷哼,也懶得多管他。只是重新把目光投注於曲傲身,不耐煩地輕喝道:“怎麼樣,你還要猶豫嗎?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本霸王看得起你,方才要收納你以協助本霸王完成大業。你若繼續冥頑不靈,就是鐵了心要和本霸王作對。既不為所用,那麼縱是人才,本霸王亦定當斬殺,絕無寬貸!”這番說話講到後來,已是一字一頓。森森殺氣,盡皆表露無遺。

楊玄感這番說話固然蠻橫霸道。但聽在曲傲耳中,非但不覺反感,反而心中劇震,油然生出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來。要知道,塞北草原民族千百年來所奉行的,就是最裸的叢林法則。優勝劣敗,成王敗寇,當中委實無絲毫轉寰餘地。兩個部族相互交戰,勝利者可以任意奪去自己看中的一切,無論金銀財帛抑或男女人口,都是他合法的戰利品。而失敗者就要失去所有,包括自己的生死在內,都已經無法自決。曲傲武功大成之後,即使是草原勢力最強的東、西突厥,也對鐵勒族顧忌三分,不敢像以往那樣隨意勒索女子財帛。所以這種原始而血腥的統治方式,連同戰敗後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卻是幾乎都已經被曲傲所遺忘了。然而此時此刻,霸王卻又以最直截了當的方式,重新喚醒了這頭鐵勒飛鷹的記憶。使他猛然驚覺,其實自己之前的種種猶豫遲疑,都根本毫無必要。只因為從自己戰敗的那一刻開始,自己這條性命連同所擁有的一切一切,按照草原的法則而言,都已經完全屬於霸王所有,自己並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草原民族因為生活環境惡劣的關係,所以性格都趨向勇武蠻悍,極度崇拜強者。畢玄之所以被奉為“武尊”,並能得到東、西突厥兩大可汗共同的尊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