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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突厥看準機會,竟悍然舉傾國之兵攻打東突厥,意圖混一漠北。一場大戰,東突厥不敵,幾乎要淪落到亡國滅種的地步了。眼看大廈將傾,卻全賴這黃金雄獅突然崛起,隻手力挽狂瀾,不但讓東突厥轉危為安,更反壓西突厥,勒令其從此對東突厥稱臣。此人業之盛,直可上追春秋戰國時候齊國的田單。可是就只因為他不姓阿史那,並非突厥王室成員,東突厥的可夯但高不賞,反而奪取其兵權,解散其部眾,將黃金雄獅投閒置散。唉~~教人看在眼中,當真好生惋惜。”

李淵緩緩道:“黃金雄獅目前雖然被冷落,但塞外民族崇尚勇武之士,唯力稱尊。此子終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他再放光芒的日子。屆時由他領導突厥,合併東西,定會成為我中國之大敵。不過此子雖說英武過人,但格過於耿直。自古以來,兩國相爭,不能力敵,就當智取。若能由我坐鎮主持全域性,定可令此子終生不得以匹馬越過長城之南,可惜……唉~”長嘆聲中,眉宇間那抹濃濃的惆悵之意,可謂表露無遺。

李神通深知乃兄心思,卻曼聲長吟道:“桃李子,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浪語,誰道許?”頓了頓,嘿聲恨恨道:“那個方士安伽陀,也當真該殺。就因為他一句什麼‘當有李氏應為天子’的胡言亂語,不但導致皇帝誅了郕國公李渾全族,甚至連我們這些姓李的,從此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再看不到出頭天。皇帝如此昏庸,卻又和突厥的阿史那氏有什麼區別?”

李淵默然不語,好半晌,他方才沉聲道:“這等言語,神通以後再不可出口。陛下為睿智英明之主,圖讖等事究竟是否可信,陛下心中自然有數。郕國公一案……事過境遷,如今也不消再提了。無論如何,楊李兩氏始終還是親戚。只要獨孤皇后在一日,咱們就是穩如泰山。何況如今我為太原留守,權柄亦是甚重。與黃金雄獅相比,那是要好過他千倍萬倍了。”

李神通嘆道:“大兄,在神通面前,你又何必依舊如此小心謹慎?平心而論,太原留守這官兒,本來也確實不小。可是自打漢王楊諒出任幷州總管以來,這太原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有哪樣還是大兄你能夠作得了主的?皇帝此舉,分明是既不願讓大兄你留在大興礙他的眼,又不願讓大兄你有機會培養起屬於自己的勢力,所以才安排楊諒過來壓在大兄頭上,雖然面上好看,終究只是個空架子,有什麼用?”

李淵又是一陣沉默,良久良久,他徐徐道:“陛下年紀大了,稍微有些兒猜疑,那也不足為奇。再忍幾年吧。得到新皇登基,相信我們李家的處境,定會有所轉機才對。”

“新皇登基……”李神通冷笑道:“太子被楊素施了手段,以至於數月來始終暈迷不醒,以後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醒來的一天。他費盡心機,使盡手段扳倒了楊勇,可是如今看來,終究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皇帝五子,楊勇被囚,黨羽也被剪除淨盡,難有東山再起之日。秦王楊俊早死,蜀王楊秀叛亂失敗而自盡,只剩餘一個漢王楊諒了。這兩個月來,楊諒的所作所為明顯日益跋扈,想必也是因為自認為登位大寶有望,所以就開始得意忘形了吧?哼,究竟鹿死誰手,現在換一定呢。”

李淵沉吟半晌,忽然問道:“神通,數月前你入蜀去向蜀王賀壽,途中不是和河南王曾經相處過一段日子麼。以你眼光看來,河南王……如何?”

“河南王嗎?”李神通閉起雙眼,靜靜回想了片刻,徐徐道:“這個人……很難用三言兩語就講得清楚。不過簡略來講,此子既有心機,又有手段,但同時又有自己做事的原則,決不會為達目的就不擇手段。若一言而蔽之,可謂不可欺之以方的君子。假若最後是他坐上哪個位子,我們李家的日子,多半就會好過得多了。但如果是楊諒……唉~~”

李淵點點頭,忽然改口道:“上兩個月我回大興述職時,曾經入宮去覲見皇后,並且當時太子妃也在場。閒談之中,皇后就提及了河南王的婚事。看她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要在我們李家、獨孤家、還有宇文家三者之中挑選一女,以為河南王之配。太子妃則屬意蕭氏之女,不過並無定案。”

李神通蹙眉思索道:“宇文家和蕭家,似乎本支嫡系都沒有女子啊。獨孤家倒是有個叫獨孤鳳的小丫頭,不過年齡比起我們家秀寧,也還要小了兩歲。”

李淵點頭道:“正是。若論年紀,秀寧今年十歲,也算是半大孩子了。只要再過得三五年,便能論婚嫁之事。獨孤家的女孩只有八歲,那就要再等七年,未免太久。陛下近來的身體,也開始不如以往,我看未必能夠等得了七年。以此而論,我們家秀寧確實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