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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誰不?”

蕭氏仍是搖頭,道:“東宮裡的人,為娘至少也認識十之八、九,可是卻從未見過她。不過……她臨走之前,曾經留下張紙條,讓為娘把它交給昭兒你的。”語畢,赫然當真從懷裡取出張紙卷。楊昭展開一看,心下登時為之劇震,失聲道:“是她?!”

妖禍眾生篇 第三百四十五章:舊日情債今須償(一)

自古以來,關中就有“八水繞長安”的說法。這八水分別就是涇、渭、灃、澇、潏、滈、滻、灞。其中滻河流經長安東南時,因為沙洲積聚,形成一片天然池沼,稱為“隑洲”。秦始皇時候,乃在此地修建了離宮,名為“宜春院”。到了漢朝,漢武帝因此處水波浩渺,池岸曲折,故替這段滻河的支流取名為“曲江”,將這裡此處列為皇家苑圃,並且開渠引水,修建了“宜春後苑”和“樂遊苑”。

大隋立國以後,因舊城狹窄,不敷應用。所以天子楊堅下旨,命楊素和高熲負責規劃並建造大興新城。新城規模遠勝秦漢舊城,將曲江也納入了城廓之中,改稱芙蓉宛。又再鑿地成池,名為“曲江池”。此地風景優美,故此後世上京考科舉取功名計程車子們,往往會成群結伴地到曲江大擺筵席,飲酒作樂。此正為長安八景之一的“曲江流飲”是也。

科舉之制,始於大隋開皇三年。其後卻並未立刻成為定製,直到開皇十八年,才又令京官五品以上,各地總管,刺史等,以“志行修謹”、“清平幹濟”二科舉薦士人。而科舉真正成為常制,還是楊廣登基以後的事情。所以眼下“曲江流飲”固然未見蹤跡,而芙蓉宛也並未開放給公眾遊玩,仍是皇家園林。但曲江風景,又以夏日為佳。而現在則是三九隆冬時節,草木凋零。哪裡還有什麼風景可看?故此入冬以來,芙蓉宛內除去少數日常維護的僕役以外,可說只剩了一派冷清。

然而,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曲江岸邊,此刻卻出現了一道姿態如同標槍般筆直的身影。午夜時分的皎潔月光當空灑下,將他那張仍帶著幾分少年人獨有青澀感覺的臉龐,清清楚楚地呈現了出來,卻正是河南王楊昭。日間那一場大戰過後,需要處理的善後事宜堆積如山,楊昭本應忙得不可開交才是。然而,他既沒有留在太極宮內收拾殘局,也沒有依照師父摩訶葉吩咐去極樂寺,更沒有回自己的河南王王府休養,甚至連調查東突厥使團究竟和朝陽天師有什麼關係,又或者西寄園下楊公寶庫內的所有事情,都統統置諸不理地推給裴矩以及宇文愷去處理。自己卻是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芙蓉宛的曲江池之泮。

空山寂寂,冷月清清。隆冬時節,草木不生,視野更是開闊。觸目所及之處,休說是人,就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小王爺皺起眉頭略加沉吟,信步便往池邊的曲江亭走去。他姿態看似庭除閒步,瀟灑自得,實質暗地裡卻是凝神戒備,步步為營。正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楊昭就清楚,今夜要與自己相見之人,同樣是當今世上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而對方的所作所為,偏偏又令人感覺難分敵友,只得一片撲朔迷離。無論如何,始終還是預先做好準備,有備無患方為正道。

曲江亭雕樑畫棟,建築得十分雅緻。但始終只是座涼亭,四面並無牆壁。湖邊冷風吹拂,帶來陣陣陰冷之意。不過武功修為到了小王爺這個境界,自然早就不懼寒暑了。他隨意低頭一瞥,見亭中別無他物,只有一張圓型石桌,旁邊則是四張石凳。雖然因為季節關係,來曲江池賞玩風景的遊人至少也已經絕跡兩、三個月了,不過畢竟是皇家園林,留守的僕役們仍舊戰戰兢兢,絲毫不敢稍有怠忽。故此這石桌石凳都打掃得十分乾淨,並不見灰塵堆積。楊昭隨意舉袖在凳上一拂,安然就座。

就在此刻,遠處水面之上,驟然嗚嗚咽咽地,傳來了陣陣幽怨蕭聲。楊昭心下微動,當即循聲回頭,舉目眺望。但見原本黑沉沉的曲江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赫然亮起了一點燈光。應該是原本停泊在池泮的遊艇上懸掛之燈籠吧?而在那燈光之側,更有道窈窕身影。雖則因為相距太遠,看不清楚面貌。可是那橫蕭吹奏的姿態卻甚是明顯。

燈光緩緩滑過水麵,向涼亭這邊漂來。越接近,便越能看得清楚。那小舟上除去這名橫蕭吹奏的女子以外,便別無他人。小舟之所以能夠前進,赫然全是憑藉真氣流轉所產生的推動力。單單這一手,當世有本事能夠辦得到的,便絕不出十指之數。然而,真正讓楊昭心生驚愕的卻不是這裡,而在於那女子所吹奏的蕭樂之曲調。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曲調婉轉,纏綿悱惻,吹奏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