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面是一隻只碩大的草碾,其實是漢人的軲轆,長約兩丈,外面包裹一層羊皮,一般用來碾壓乾草,但此時投入戰場,卻是對付毒蒺藜的有效手段,一隻只毒蒺藜被草碾粘起來帶走,連掩蓋陷馬坑的草皮也被拔起,露出一個個土坑。
匈奴軍在進攻鼓聲中奔跑,後面則有劉去卑的千餘心腹侍衛軍壓陣,萬軍隊殺氣騰騰,向城池掩殺而去,這時,呼廚泉又派兩萬大軍加入進攻隊伍中,變成了五萬大軍進攻高奴城,數架攻城梯、巢車、投石機混雜在大軍中,五萬大軍密集如蟻群,浩浩蕩蕩,鋪滿了高奴城外的曠野。
這一次匈奴軍變聰明瞭,他們用草碾開,趟出幾十條安全的進攻線,使匈奴大軍躲過地上的暗殺,但他們卻躲不過頭頂的巨石陣,數塊巨石呼嘯著從天而降,在匈奴人群中翻滾,血肉橫飛,慘叫聲響徹原野,一輛巢車被巨石集中,巢車在空中開花,巨木亂飛,屍體騰空,巢車轟然散架,又一架體格龐大的攻城梯被擊中,梯砸斷,攻城梯巨大的身栽倒,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接二連的巨石砸進人群中,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巨大的恐懼使匈奴軍士氣下降,又有不少匈奴兵調頭要跑,劉去卑早有準備,千侍衛軍執刀在後面壓陣,近名逃出大陣的匈奴士兵被砍翻在地。
匈奴軍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向前衝鋒,隨著匈奴大軍向前推進,雙方的弓箭戰爆發了,四千漢軍在城牆垛口兩邊向下放箭,高奴城城牆上有射箭口,可以用城垛為掩護。
而蜂弩則在後面以仰角射箭,匈奴軍則以人數密集而佔優勢,雙方箭如密雨,在天空織成一片黑色的箭網,匈奴傷亡慘重,而漢軍也出現了傷亡,不斷有人慘叫著中箭。
在密集的箭雨中,匈奴大軍開始渡過護城河向城牆靠近,很出乎匈奴人意料,護城河竟然沒有水,只是一條深兩丈,寬兩丈五的大型壕溝,但護城河內有沒有水,對匈奴大軍已經沒有意義,他們搭上長達丈的木板,使護城河失去了防禦作用。
幾十架大型攻城梯搭上城頭,士兵們密集如螞蟻般向上攀爬,喊殺聲震天。
這時架巢車轟隆隆開了,匈奴人的巢車是由數匈奴工匠臨時製作,他們師從於漢人工匠,但做得比中原軍隊的巢車更加粗笨,行動緩慢,每一輛巢車都要用數十頭牛拖拽。
第一輛巢車一步步攻向城牆,上滿滿載著八十名匈奴士兵,人人手執長矛和盾牌,下面還跟著兩餘人,一齊向上射箭。
巢車慢慢靠近城牆,離城牆不足五十步了,張任盯著巢車靠近,回頭大吼道:“石炮準備!”
漢軍的十架石炮開始發揮威力,石炮實際上是一種超大型的床弩,石炮體長一丈,弓臂長一丈五,用牛筋或者麻繩做弓弦,安置在專門修建的炮臺之上,由十名士兵操縱,用絞盤上弦。
石炮發射一種打磨光滑的石彈,重約五六十斤,射程可達七十步,有專門計程車兵負責測距瞄準,主要是用來對付巢車。
“來了!來了!”
一名屯長指著慢慢靠近的巢車大吼:“給老上弦瞄準!”
八名士兵推動長長的絞盤杆,巨大的弓弦被吱吱嘎嘎拉開了,扣在弦鉤上,一名士兵將一顆石彈喂進了射槽,屯長同時也是瞄準手,他趴在弓弩上,緊盯著望山,大喊:“向東偏半刻!”
石炮後面的地上畫有刻,士兵們抬起石炮向東移動半刻。
“好!”屯長大喊一聲。
他從石炮上一躍跳下,又盯著巢車了片刻,大吼一聲,“發射!”
兩名士兵猛地拔出弦鉤,只聽‘咔!’一聲巨響,一顆石彈從射槽內強勁飛出,向五十步外的巢車呼嘯著射去。
‘轟!’地一聲巨響,巢車被石彈擊中,一根柱樑斷裂,巢車劇烈晃動一下,卻沒有散架,又繼續向前行動。
“他孃的,再來!”
屯長大罵一聲,十名士兵再次上弦喂彈,方向卻不用調整,又是一顆石彈強勁射出,再次擊中了巢車,連續兩次中彈,一條綁縛在巢車主樑上的皮帶終於鬆開,巢車瞬間傾斜坍塌,八十名士兵慘叫著摔了下去。
下面計程車兵歡呼起來,讚揚石炮的威力,那名屯長撓撓後腦勺,笑罵道:“他孃的,老不信幹不垮它!”
儘管匈奴人的巢車被漢軍石炮一一擊垮,沒有發揮威力,但匈奴人的攻城卻給漢軍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匈奴人用長木板架過兩丈寬的護城河,充作橋樑,近五萬匈奴大軍奔湧而至,沒有試探進攻,直接發動了猛烈的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