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地發出一聲呻吟,楊帆將葫蘆嘴兒對準女刺客背部血肉模糊的傷口,飛快地點下一些褐黃色的藥沫,然後放下葫蘆,將一條準備好的白布帶子輕輕地貼上去……
放平女刺客的身子後,楊帆如樣施法,給她正面的傷口也敷上了藥。女刺客被細槍一槍刺穿了肩頭,好在不曾傷了肺腑,及時救治,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是否會傷了筋脈,影響她的一身武藝,現在還不好說。
楊帆敷好了藥,將布帶一圈圈纏好,然後再拿起第二條布帶,當他纏到第三條布帶的時候,額頭已隱隱地現出了汗漬,他雖然秉持著君子之禮,不去看那妙相畢露的女體,但心性是一回事,本能卻是另一回事。
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時而託著少女的纖腰,時而托起少女柔腴的項背,時而裹紮傷口,再如何小心避閃著目光,那玲瓏的玉兔邊緣美好的形狀和曲線也不免要落入眼簾,他的身體已經起了些本能反應。
“嗯……”
這一番折騰,女刺客呻吟一聲,醒了。
女刺客雙睫微張,燈光入眼,不免為之大驚,她疾伸手,本能地就去抓劍!
楊帆悶哼一聲,整個人頓時僵在那兒。
“你是誰?”
女刺客的眸子迷濛了剎那,迅速清明起來,有些凌厲地看著楊帆。…;
“我……是……救你命……的人!”
女刺客飛快地掃了一眼室中的情形,確信不是官衙,又問:“這是你的家?”
楊帆臉上微微現出一絲難受和靦腆的神氣:“這樣……說話,好吃力!姑娘……請先放手!”
“嗯?”
女刺客微微一詫,目光一垂,這才發現她握著的東西硬則硬矣,卻並不是她的劍柄。她抓的位置居然是這男人的襠下,女刺客蒼白的臉頰“呼”地騰起一片驚人的紅暈。她的小手彷彿被蠍子蜇了似的迅速一顫,猛地鬆開來。
楊帆長長地舒了口氣,由於角度問題,他的“槍”幾乎被這女刺客的纖掌拗成了九十度,還好,“槍的質量”很過關,只一鬆手,它就繃得筆直。楊帆彎了彎腰,有些難為情地道:“在下實無邪念,只是剪衣裹傷,難免……”
“不要說了!”女刺客垂了眼簾,紅暈滿頰,用兇巴巴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羞窘,飛快地轉移話題道:“劍還我!”
“呃,好!”
楊帆側了身,趕到櫃旁,取了長劍回來。
姑娘取劍在手,神情便輕鬆了許多,似乎一劍在手,她便有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她吁了口氣,臉上的紅暈漸漸散去,抬起雙眼仔細看了楊帆一眼,似乎有所發現,突然道:“你是……我方才遇到的那個小……小……”
楊帆笑道:“是我。”
女刺客眸中閃過一抹狐疑,問道:“你為何救我?”
楊帆一呆,反問道:“為什麼?救人……也需要理由麼?”
女刺客盯著他道:“我這身打扮,肩上又受了傷,你應該看得出,我不是個普通人,你一個做賊的,就不怕給自己惹麻煩?”
女刺客這麼問,倒不是她不近人情。她做的案子,實在是非同小可,一個人或許會對一個倒臥路邊的傷患慨施援手,然而對一個觸犯王法的人,他還敢慷慨相助麼?更何況這施以援手的乃是一個小偷,她不問清楊帆救她的理由,是不敢在此多待一刻的。
楊帆似乎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姑娘目中隱隱泛起一道殺機,冷聲道:“說!”
楊帆咳了兩聲,彷彿被人逼出心中秘密的普通坊間少年一樣,忸怩地道:“這裡是修文坊,在我們修文坊十字東大街西三曲大榆樹下,有一戶姓蕭的人家,蕭家有個兒子叫千月……”
女刺客聽得一臉茫然,詫異地道:“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麼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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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想撿個媳婦兒
楊帆吞吞吐吐地道:“這個蕭千月呢,因為相貌醜陋,家中貧困,所以年近三旬,還娶不到婆娘……”
女刺客挑了挑細細彎彎的柳眉:“那又怎樣?”
楊帆鼓足勇氣道:“可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在路上撿到一個姑娘,後來……那位姑娘就成了他的媳婦兒了。”
楊帆說到這裡,便“很難為情”地低了頭去,他話中目的至此已是昭然若揭了。
他那羞澀靦腆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被迫向人吐露心聲的少年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