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報上政事堂,才能給宰相們再留出選擇的餘地。但是在每一個職位的候選官員名單中,都是武三思和李昭德的人佔絕對多數。
用過午膳之後,楊帆又仔細圈點了一番,最終的名單終於出爐了,楊帆喚道:“李令史!”
正佯作用功的李徵虎連忙迎上前來,楊帆把他圈圈點點、塗墨處處的名單遞給李徵虎,囑咐道:“這是本官初步篩選出來的官員名單,你謄錄清楚,本官驗看無誤後,今日散衙之前務必遞到政事堂去!”
“是!”
李徵虎趕緊雙手接過名單,楊帆肅然道:“本官出去一會兒,你小心謄錄著,切記,茲事體大,萬勿傳揚出去!”
李徵虎一臉惶恐地道:“卑職不敢,郎中敬請放心!”
歷代朝廷,對洩露尚未公開的朝廷政令以及諸般機要的官員,最輕的處罰也是貶官流放,但是朝廷政令、政策的洩露,從來都沒有斷絕過,只不過沒有人沒有報償的公開散佈訊息,而是各有專營,將訊息秘密透露給他依附的權貴。
楊帆離開天官府,便往刑部去了,六部都在一條長街上,方便各司之間的公務往來。
騎在馬上,楊帆便向手下隨從問道:“咱們的人,已經和什方道人、河內老尼那三個神棍完全剝離清楚了麼?”
其中一人答道:“自得到宗主命令,咱們的人便不惜損失全速撤離了,託庇於那三人,可以得到許多的便利,因此願意接手的大有人在,咱們的損失,從這些接手人那裡倒是大多得到了彌補。”
楊帆笑了笑。道:“些許損失倒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咱們的人已經剝離乾淨。我本想再拖些時日的,可惜事機有變,不得不提前發動,咱們的人已經脫離,那是最好!”
楊帆回首對另一名侍衛道:“你去金谷園梓澤苑,告訴公主殿下,就說……萬事俱備。可以依約發動了!”
“是!”
那侍衛撥馬便反向馳去。
方才同楊帆對答的那名侍衛顯然是眾侍衛之首,所以知道較多的內幕,也有資格同楊帆對答。他壓低聲音道:“宗主,咱們的人……不用動麼?”
楊帆輕輕搖了搖頭,道:“咱們的人,沒有姜公子不知道的。只要動一下,便會被他察覺我的用心,所以,這一次一個也動不得。放心吧,這件事,本官自有安排!”
“諾!”
李徵虎先是飛快地抄好了一份名單,袖在手中到了簽押房的耳房裡,看看除了那個負責研墨遞水的小廝。並無旁人在。馬上把名單遞給他,疾聲囑咐道:“去!馬上送到魏王府上!”
這個小廝是他一個家僕的兒子。被他動用關係弄到衙門裡來做了個小廝,多少拿些薪水貼補家裡,也因此成了他最可信任的跑腿兒。那小廝接了名單趕緊揣好,便向外面趕去,李徵虎吁了口氣,這才回到簽押房,開始謄錄第二份,這一次,他一絲不苟,運筆極其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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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是天官府司封郎中。司封郎中主要負責封爵事務。爵位可不是輕易就能封的,要麼是父死子繼,順理成章地繼承,只是到天官府來正常地走一道手續,要麼就是立下軍功、或者為國盡忠多年,得到皇帝賞賜,晉封爵位。
而這些,司封郎中從中毫無運作空間,根本沒有油水可撈。所以,雖然趙乾在天官府任職多年,卻一直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官員,比起考功郎中的炙手可熱,一到年節家中厚禮堆積如山,可以說是清貧之極了。
不過這趙乾卻很有幾分隱忍功夫,他一直本本份份地當著這份差,並未像他的前任們一樣,在吏部上上下下混的熟了,便開始動用這些關係調去其他衙門,或者備一份厚禮,找侍郎大人運作運作,調到地方上做個有實權的長史、司馬或者別駕什麼的。
如此一來,因為多年不曾調動,他成了天官府裡資歷最老的官員,又因為官聲人名很是出眾,與其他同僚素來沒有厲害衝突,所以人緣、名望也是有口皆碑。
如今,這位在天官府裡素孚人望的趙郎中,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那間素來清靜、一天到頭也難得會有一份公文送入的簽押房裡,一下一下地扼著手指,聽著骨節發出的“咔吧咔吧”的聲音,他緊張的心情漸漸舒緩下來,但是刀削般富有稜角的臉頰上,一抹激動的紅暈還是沒有褪下去。
他出身寒族,是武則天大力提拔寒族官員以對抗山東士族的時候,以明經科入仕的。不過,明經科入仕比率一般是十比一,而進士科入仕比例一般是一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