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睡在他們妹子懷裡被滿宅的人看在眼裡的訊息,他們已經知道了。照理說,站在他們的立場上。該去把這個佔他們妹子便宜壞他們妹子清白的王八蛋狠狠扁上一頓,但是……三兄弟卻是心花怒放。
府中奴婢下人們略顯異樣的眼光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發現阿郎的時候,他們是在房上。而且阿郎還生著病,如果他做了“壞事”怕也有限,如果是在床上……,那就完美了。
千萬不要以為古氏兄弟這是攀附權貴,把自己的親妹妹往火坑裡推。其實他們根本沒想過如果妹妹成了阿郎的女人,他們能從中撈到什麼好處,他們開心,是由衷的替自己妹子開心。
他們三兄弟中,最小的老三家裡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可小妹還小姑獨處,早就過了適婚年齡了,三兄弟疼愛妹妹,不替她著急才怪。如今妹子這歲數,再加上她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可嫁誰才好?
如今只要小妹願意嫁,而且那人是個帶把兒的,他們就謝天謝地謝祖宗了,更何況那人是楊帆呢,這等身份地位且又年輕英俊,在他們看來,小妹不知多有福氣,才撿到一個如此完美的良人。
至於說做不了正妻什麼的,在他們心裡壓根就沒考慮過,以阿郎的身份地位,他們古家的女兒做妾都是高攀了,原先是奴籍的人,哪怕是被抬作民籍,普通人家也不會願意娶他們家的女子為妻,這影響怎麼也得做上兩代良民,才能漸漸清除。
更不要覺得他們有一身十步殺一人的超卓武功就如何,武技高手從來就不是正統社會里地位與身份的象徵。傳奇小說裡的遊俠兒,大都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貴主人。遊俠兒是最遠離社會秩序的一群人,他們一再宣揚如何的蔑視禮法、輕視權貴、無視尊卑,恰恰證明他們地位的低下和身份的卑賤。
正如男尊女卑的時代,妒婦悍婦固然有,卻是少得可憐,正因為少,偶爾出一個妒婦悍婦才會被文人引為奇事記載下來。被宣揚的永遠不是人們司空見慣的。他們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是腦子進水的妖怪,怎麼可能會有那麼不合時宜的怪想法。
三兄弟的武功,楊帆見識過,每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果以一敵二,他可能就只有略佔上風,如果三兄弟一起出手,他必敗無疑,所以對三兄弟的身手他是很信任的,但是說到腦筋……楊帆更相信古姑娘一些。
所以一見三兄弟到齊,楊帆不等古姑娘趕來,便說明了召集他們的用意:“我馬上就得去長安,你們回去收拾行裝,午後啟行。”
三兄弟毫不猶豫,恭聲應道:“是!”
楊帆又道:“我明日才走,你們先我一步,有事需要你們去做,具體需要做些什麼,我會說給古姑娘聽,到時,你們聽令妹安排就是。”
古氏三兄弟連連點頭,心中只想:“我們這些做大舅哥的終究不及小妹跟他親啊!”
三兄弟出門的時候,恰好一身綠襖短打的古竹婷匆匆趕來,老大向妹妹擠了擠眼睛,老二向妹妹翹了翹大拇哥兒,老三則向妹妹扮了個鬼臉,面對三位兄長的善意取笑。古竹婷的俏臉登時爬上兩抹紅暈。
楊帆對她的承諾,她還沒有說給家裡人聽呢,她要把這份幸福與歡喜藏在心裡,一個人在午夜的時候捧出來慢慢品味。她要等著阿郎公開實現他的承諾時,再把這件事變成送給家人的一個驚喜。
不過,在古氏三兄弟除了殺人時機警老練,平素簡單到極點的腦袋裡,妹子都抱著阿郎睡了一夜了,這清白女兒身理所當然就是他的了,那還用想麼?他不要都不行。他要是敢不要,三兄弟就……
當然啦,阿郎對古氏一家有重如山嶽的大恩,一輩子都還不清,無論他做了什麼。都不能跟他動粗的。不過……阿郎那麼好的人,也不可能委屈了妹子不是?
“阿郎!”
古竹婷紅著臉蛋兒對楊帆說了一聲。長長的眼睫毛便垂下去。盯著自己的腳尖,腳尖兒在青磚上划著圈兒,那小兒女的羞態別樣迷人。
可惜她一番媚眼兒都做給瞎子看了,楊帆正趴在案上提著一枝筆塗塗抹抹,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頭也不抬地對她道:“今日入宮。我得皇帝旨意,明日一早就要去長安,這一去,估摸著一年都回不來。”
古竹婷“啊”了一聲。俏臉頓時刷白。她因女子身份方便出入內宅,一直負責著內宅的警戒,那就不可能跟阿郎走了,阿郎這一去要一年,那……
楊帆繼續道:“我方才已經跟你三位兄長說了,你和他們三個下午就走,先我一步趕去長安,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