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枝倚病看。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聽到情兒發問,商雲裳倨傲一笑,淡淡道:“其實你知道,剛才我們派人來請你們公子,你們公子說讓我們過來,我們就過來了,怎麼,也不歡迎一下?”
情兒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蔣琬卻淡淡地道:“既然來了,那就請坐!”他身子都懶得動一下,左手玉笛輕釦,商雲裳看著他的那幅散淡樣子,一時不由得為之氣結。
她不知道一向極為自制的他,今日怎麼會因為這樣一個孩子就屢屢生氣,只得冷笑一聲,說道:“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
【江山如畫】第一百一十二章 放浪形骸.萬物自流
蔣琬終於轉過頭來,李絡棋與穆晴嵐都不由一呆,再見之時,這黑氅少年面上已經脫卻了半年之前的那種清雅出塵,更多了一份靜凝沉澱,當注視到面前少年的眼晴之時,五人身子不由齊齊感到一震。
黯淡無光的眼晴,竟然,竟然是個盲人?張大著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上次相見,李絡棋與穆晴嵐只遠遠的見到蔣琬一眼,當時被他氣勢所吸引,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等到蔣琬轉身離去之時,留給李絡棋與穆晴嵐的,只有一個白衣如雪的背影,剛才正是因為看到那個離去的少年背影,所以才一眼認出是他來,因為雖然氣質有所變化,那種清淡寂寞,卻深入了蔣琬的骨髓之中,永遠不會剔除,此刻再如此近距離相見,才猛然發覺,那個才情驚世,白衣如雪的少年,竟然是一個盲人。
商雲裳、李暮晴與李穎的震驚,也是不言而喻的,她們都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是如此與世不群的一個驚世少年,竟然會是一個盲人,想到這裡,幾人心裡驀然一動,盲人?前段時間宮中不是出了一個神奇的盲眼少年神醫麼?難道……
幾人還沒有說出,卻聽蔣琬淡淡道:“相見即是有緣,隨後各分東西,名字只不過是一個稱號,張三李四王五高六,我也還只是我而已,又何必追究名姓。你們要叫,便叫我李四吧!”
他地名字已極為出名,此刻卻不願再用,他本來就是那種淡淡的性子,為了憐詩詩來到這裡,久已沒有這種平淡與溫馨,這片刻的歡娛。
他不想被人破壞。
李四?商雲裳李暮晴等,都是冰雪聰明之輩,立即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個化名,只是那少年淡淡的一句相見即是有緣,隨後各分東西,卻不禁讓幾人心中一怔。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心。相見即是有緣,隨後各分東西,百年修得同船渡。他們的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能在此相見。地確是一種緣份,也許從此之後,就再也不可能相見。莫名的。眾人心中,都不由得突然一沉。
李四,商雲裳唸了兩遍,心中憤然,冷冷一笑。說道:“李四公子確是有才,剛才那首梅花堪稱上佳之作。只是李四公子如此大的架子,不知是不是想學古人終南捷經,上達帝聽,從而求名致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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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博學驚人,這首梅花卻從未聽過,如此佳作自不應當沒有流傳於世,是以料定是面前這個少年所作,只又他如此冷淡,卻是她所始料未及,忍不住出言譏諷。
情兒與眾女臉上齊齊變色,蔣琬也懶得說這詩不是他寫的,世人毀我,於我何干?浪費的,只是別人的生命與心情,李絡棋與穆晴嵐卻不由得有些不滿,一個連南唐第一才子都不在乎地人,還會故意求名?
蔣琬卻只是淡淡不語,半晌,忽然道:“就算是吧,那又如何?”
商雲裳一下子被他嗆得愕然,心中發怒,眼珠子一轉,忽然念道:“人只一念貪私,便銷剛為柔,塞智為昏,變恩為慘,集潔為汙,壞了一生人品。”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說的是人只要有一絲貪圖私利地念頭,那麼就會曲剛直變為柔弱,由聰明變為昏聵,幽慈善變為殘忍,由高潔變為汙濁,壞了一生人品。擺明是說蔣琬看起來清雅,卻像有的隱者一樣,故作清高,其實內心填滿了私慾。明顯罵他。
蔣琬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知她為何要那麼地逼迫自己,難道自己哪裡得罪過她麼,他不想與她爭辯,於是就輕輕道:“涉世淺,點染亦淺,歷事深,機械亦深。故君子與其練達,不若樸魯;與其曲謹,不若疏狂。”
這句話說的是少年剛沙足於世,閱歷不深,受到不良的影響便小而閱歷豐富,各種奸謀技巧也多。所以,一個堅守道德準則地人,與其過於精明圓滑,不妨樸實篤厚,與其謹小慎微曲意迎合,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