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不由暗暗有一絲後悔,這個少年明顯就是一個淡如煙水的少年,又怎麼會在乎世間權相,但公主卻是帝皇之家,每一句話說出那就是命令,天下還沒有多少人敢抗命,這個少年性子雖淡,卻也比較不可能違抗公主之令。但讓他違背本性去見到公主,雖說她覆了命,但於這個少年,她忽然就有一絲不忍。
他已是世間難得一片淨土。可是自己還是要將他帶入那世俗之中,竟然讓她覺得是一種罪孽。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聽說是公主之命。那少年還是一動不動,仍舊閉著眼晴,淡淡道:“大燕公主?噫,世間本無貴賤,我即是我,不用聽候任何人的命令,既然她要見我。就該讓她們自己過來才是,你去吧!”
阿秀睜大眼晴,吃驚得不敢相信,看著那個少年清秀削瘦的身子。
不敢相信他竟然根本不理會什麼公主之令,她上前一步,正在再說,一直站在那黑氅少年身邊的一個孤傲清冷的少女“錚”的一聲,劍已出鞘三寸。上前一步,冷冷地道:“公子已經說過了。讓你離開,再不退下,就先接我三劍!”
阿秀只覺一股森寒的劍氣侵膚而來,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大駭之下面色大變,這才知道這個揹負長劍的少女竟然真會武功,雖然是個侍女,但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當即臉上血色全失,急忙道:“沒……沒,我……我走好了,打擾了,對不起……”
羽然冷冷一哼,拔出來的劍重又插回鞘中,退後一步,阿秀只覺身體壓力頓輕,額頭之上已是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話,行了一禮,急急忙忙沿著來路退了回去。
情兒看著那個慌慌張張跑走的少女,出奇的沒有怪責羽然。
在她的眼中,公主雖然尊貴,但是在公子面前,她也不能容許有任何人,對公子不敬,即使是得罪了堂堂的幾位公主。
蔣琬忽然伸出手去,說道:“撫弦,去把移玉地笛子借過來。”
撫弦一怔,雖然不明白公子何意,卻還是道:“是!”飛快的過去,將移玉帶了回來,移玉聽說公子要笛子,將下立即從身上解下那管碧綠色的短笛,恭恭敬敬的遞到蔣琬地手上。
蔣琬接過玉笛,神情怔忡,半晌,忽爾微微一笑,說道:“世事都如流水,倒不該被那個少女破壞了我的心情。她們公主之尊,我拂了她們的面子,她們是絕對不會親自過來見我一個布衣之人地,既然無人打擾,來,撫弦,你會吹什麼曲子,公子跟你吹一曲笛子。”
移玉臉上現出驚喜之色,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公子吹笛子,但公子自然是什麼都會的,此刻有機會聽到公子的笛子,大是興奮。隨即側頭看了身旁的撫弦一眼,對她大是羨慕,心想,要是我能與公子合奏一曲,該有多好。只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來。
撫弦驚得手一顫,又驚又喜,臉上漲得通紅,顫聲道:“公子要跟擾弦一起?”
蔣琬微笑著點了點頭,撫弦又是高興,又是慌張,心中一顆小鹿“砰砰”亂撞,能跟公子合奏,那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她盤膝坐下,將葬歌琴解下來,橫放於膝蓋之上,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稍稍平靜一些,仍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長相思》可不可以?”
蔣琬怔了一下,隨即笑道:“也好,只是你年齡還小,不應該彈奏這種曲子。”
撫弦低下頭,臉蛋紅撲撲的,心中道:“其實,你自己也沒有多大,卻總是當我們是小孩子。”但她卻不敢多想,急忙調好弦,低聲說道:“公子,可以開始……”
蔣琬搖了搖頭,他好久沒有碰過笛子了,卻並不感覺到生疏,一握上手,就有一種水|乳交融地感覺,彷彿血肉相連,他低下頭,不由得又回到了郎夢郡的那些日子,他獨自一人,坐在煙畫閣樓下,青竹林中的大石上,一個人,默默的,吹笛。
他將笛子湊近唇邊,一個清亮地音調便從笛子中滑出,撫弦慌了一下,直到這一刻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竟然真的可以與公子合奏,而且是奏的《長相思曲》,第一下音符頓時錯位了,蔣琬頓了一頓,撫弦靜下心下,伸手拔出去,蔣琬的那一頓,剛好等上她地琴聲,竟然如同鴿飛魚落,不著痕跡。
朝相思。暮相思。朝暮相思無盡時。奉君腸斷詞。生相思,死相思,生死相思兩處辭,何由得見之……
……輕快偷悅的琴音,低沉渾厚地笛聲,組合在一起,這曲傳遍大江南北的《長相思曲》,就從兩人的口中手邊,傳了出來,匯成一道淺江的小溪,組合在一起,眾女聽到笛聲,都不由得回到亭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