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改監獄的重犯,另四名身份不詳,他們裡應外合,打死三名執勤武警,打傷兩人,搶得八一自動步槍五支,目前正向809團駐地東南方向逃竄。
團作戰值班參謀不敢怠慢,從發現情況就向團值班首長做了彙報,接到公安機關的綜合情況通報和六連報告後迅速上報團長、政委,又上報師作戰值班室。師裡也是同樣程式,一幫首長睡夢中被電話吵醒,趕緊作指示,並上報集團軍,最後轉了一圈,等軍區首長的指示批覆回來,距離事發時間差不多有一個半小時了。按照平時處置突發事件的程式,這速度已經相當快了,耽誤在各級的時間不超過十幾分鍾,可對於追捕那夥亡命徒來說,早過了時間。
團裡命警偵連和六連負責協助武警官兵搜山,其他連隊返回營房待命,沒有命令,不得離開營區。
刑警隊的偵察員們又是拍照,又是四處撿彈殼,又是把凌亂的腳印取樣,忙得不亦樂乎。武警官兵也是一排向左,二排向右地忙忙碌碌。後期趕到的防暴警察更神,除了頭盔鋥亮,臉也被“膠化玻璃罩子”閃亮罩住,每人手裡一面防暴盾牌,也不知那東西幹什麼用,還有五六條比狼個頭還大的警犬“汪汪”地前來助陣。大腹便便的地方官員們指手畫腳,隨從們跑前跑後地彙報情況,對講機、手機、衛星電話、軍用電臺,各型各款通訊工具悉數上陣。“01,01,我是02……”,“黃河,黃河,我是泰山……”哇裡哇啦,吵得人心煩意亂六神無主。
高遠既不屑又無奈,小聲跟指導員嘀咕:“媽的,孩子死了,來奶了,早讓我們的人上山去追,早把幾個王八蛋抓回來了,就是抓不回來活的,死的也能弄回來,還用他媽的這麼費事?”
堂堂野戰王牌團的防區內發生這麼惡劣的槍擊事件,還得配合那些一向瞧不上眼的武警在山上折騰,高遠和六連官兵心裡都不是滋味。這臉可是丟大了,好在沒有傷亡,否則傳出去能讓唾沫淹死。
第三章 突發事件(9)
折騰大半宿,天色大亮,歹徒仍然無影無蹤,連雙鞋也沒找到。高遠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同時心裡也很寬慰,真讓戰鬥力遠遜於六連的武警弟兄遭遇那夥窮兇極惡的歹徒,指不定要付出多大傷亡,如果那夥歹徒中真有隋猛,說不定得死多少人。
“中尉同志,你的哨兵和歹徒對射後,為什麼能讓他們在兩支槍交叉火力的控制下從容逃脫?”
連高遠都沒想到,還瞧不起人家武警呢,人家同樣瞧不起野戰軍。領頭的武警中隊長,一名上尉走到半山腰六連警戒位置向高遠詢問,態度很不友好,簡直就是質問。
“上尉同志,我的哨兵已經盡到了職責,他們每支槍裡只有三發實彈,在對射中儘量省著打,還都打了兩槍,你不會讓只剩一發子彈的哨兵,去追擊六七個手持八一自動步槍彈藥充足的歹徒吧?對了,他們的槍和子彈是從哪兒弄來的?”
高遠強壓怒火,他知道不該揭人傷疤,武警死傷好幾個弟兄,誰心裡都不好受,可那上尉再難受也不該遷怒於人,不該對友軍指手畫腳。不給他兩句刺激刺激,高遠的心會更難受。
“他們搞突然襲擊,監獄裡的幾個罪犯裝作食物中毒,跟他媽演員似的,上吐下瀉,滿嘴噴白沫子,騙開牢門,外面有人接應,還他媽會飛刀……”上尉看高遠臉色不快,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兩人兩支槍兩發彈,追擊六七個身手敏捷槍法刀法出眾的亡命徒,確實難度太大,於是話鋒一轉,態度溫和地介紹起簡要情況。
高遠心說:媽的,廢話,劫獄、越獄哪有不突然襲擊的?沒聽說有事先預告的。“你們準備好吧,哥幾個要越獄了”,那得喝多少假酒才能那麼幹。不過,“飛刀”兩個字一經出口,立刻引起了高遠的極大興趣,他也硬擠出一絲溫和,儘量小聲地問:“飛刀?接應的罪犯會用飛刀?”
上尉從槍套上拔出一個塑膠袋抖摟開說道:“就是這種刀,共三把,刀刀致命,第一把出手就飛倒了牆樓上的哨兵,然後從高牆越入,第二把、第三把分別命中了大門裡側兩個門衛,三次出手算上翻牆,用時不到十幾秒,我們的哨兵根本作不出反應。媽的,我留下一把,抓住那個王八蛋,非他媽活剮了他不可。”
高遠看到那把被當成飛刀的匕首,心像被錐子猛紮了一下,差點禁不住喊出聲來。鋒利的刀尖,兩面開刃的刀身,足有七寸長,是把鋼銼生生用磨具磨平製成,刀柄最顯眼,居然是一枚毫米高射機槍彈殼。
“一排長你帶一排向左側山腳運動,看看那邊有什麼情況;二排長你帶你們排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