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女兒國面臨著與當初的天朝極其相似的局面。朝廷背後的各個家族,都在蠢蠢欲動。雪銘不是隻有肖闌這一個皇妹,其他皇妃的女兒都在覬覦女皇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一個能威懾整個朝野的人,這個人,我思來想去。只有肖靜。
雪銘遲遲沒有離開宮廷,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肖靜。他最擔心的就是肖靜來爭奪皇位。他完全沒想到肖靜對他竟是存在著那樣的感情。
所以我有把握,一旦“肖雲”離世,肖靜就會離開女兒國,或許外出遊歷,或許是永居自己的西都。與其如此,為何不用她?例如讓“肖雲”像劉子麓那樣託孤,相信肖靜一定不會拒絕!
一旦如此,“肖雲”豈不是可以真正安心地離世?雪銘就可以很快地回家?可是……這樣就欺騙了肖靜……這個可以說是欺世的謊言,又能隱瞞多久?一旦肖靜知道,又會如何?
哎,現在想不了那麼多了,眼前是讓雪銘提防那個巫醫才對。
下意識地,我直接前往寒煙的院子,感覺雪銘他們會在他的煙波小築。
菊府雖是新造,但依舊比較簡陋,我給不了寒煙像他在【天脈宮】裡那樣的水榭方亭,只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四季常綠,風帶清香。踏進他的院子,有時會想起林黛玉的瀟湘館,憂鬱的淡綠中,一抹白色純淨的身影,還真有點像。
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大家都坐在寒煙的會客廳內,窗門敞開。我一眼就看見靠在窗邊的雪銘,他一臉憂慮地遙望我前來的方向。當視線相觸之時,他揚起了安心的微笑,我也略微止步,看著他,雪銘啊雪銘,你可知你最大的敵人卻是能助你的最佳之人。
大家都很擔心我,因為在雪銘看見我出門相迎時,寒煙也扶著羽熙走出了客廳,清清楚楚守在客廳門外,也是一臉的擔憂。讓我意外的是,在寒煙和羽熙身後,小伍和想容也跟了出來,沒想到今日之事,把他們也驚動了。
雖然他們表面上是住在菊府,但其實他們的住處是相對獨立的。他們的院子與菊府之間,用一個芬芳的花園相隔。
看著大家從日光下走來,心中生起了一股暖意,能被這麼多人關心著,真好。
“肖靜沒有為難你吧。”雪銘上來就是這句話,往日平靜的他。今日也難免露出一絲急色。我笑著搖搖頭:“若是為難,我還能站在這裡?”
“哎,你太亂來了。”一聲嘆息從羽熙的口中而出,總是掛著笑容的他,此刻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你怎能單獨與她一起,這太危險了。”
他這番話,不僅讓身邊的寒煙點頭贊同,也讓雪銘的臉色更加陰沉,顯然他因為我遣走他們而生氣了。就連小伍和想容也走到我的身前,想容擔憂拉住了我的手,小伍直搖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秋苒,現在不同了,你身後沒人的。”
我知道小伍這句話的意思。當初我在天朝都有人撐腰,北宮駿琦,寒珏,劉曦,都是我身後的大樹。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而我卻有三棵,能不混得如魚得水,無法無天嗎?
而今,雖然有雪銘,也是地下的,不知真相的小伍他們自然會為我擔心。果然玩什麼,都別玩地下情。
“怎麼沒人?我有女皇!”我對著小伍和想容說地得意洋洋,好讓他們安心。
想容笑著點點頭:“是啊,秋苒有女皇撐腰,伍哥。既然秋苒沒事,我們回去吧,別妨礙他們談正事。”
“恩。好。”小伍放了心,拉起了想容的手,在我們面前攜手離開,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進進出出都是拉著彼此的手,宛如此生都不願放開似地。
不過,整個院子估計只有我一個人沉浸在他們的幸福之中,其他人嘛……呃……總之神情都是怪怪的,只有羽熙在揚唇壞笑,估計他已經感覺到此刻的氛圍因為小伍和想容的恩愛畫面而變得有些僵硬。
“咳!”雪銘乾咳一聲,表情依然無法自然,“你都跟肖靜說了什麼?”
我神秘一笑,環視眾人之後,才沉沉說道:“我讓肖靜做——”我可以託了一個長音,讓大家的注意力變得分外集中,“攝!政!王!”
“什麼?!”當即,一聲驚呼從雪銘的口中而出,果然,我這句話完全撼動了他異乎常人的平靜。
坐在寒煙的會客廳裡,我將今天和肖靜所說的大致內容告訴了雪銘。我沒有欺騙肖靜,我答應她不會跟女皇說。但是我沒答應她不跟雪銘說。
雪銘聽後很是吃驚。萬萬沒想到跟肖靜鬥了十幾年,肖靜的目的是那麼純粹,那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