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我們沒有放開彼此,就像是同病相憐的幼雛,在風雪之中蜷縮在這個陰暗,但卻對我們來說溫暖的小洞裡。
相似的經歷,一樣對平靜生活的渴望,讓我們心心相惜,終於在這一天,我找回了當年與殤塵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即使就像現在這般彼此擁抱著,我們都能感覺到溫暖和幸福。入眼是滿地的衣衫,一片狼藉。不由得,想起了寒煙:“雪銘,衣服……好像踩壞了……寒煙他……”
他緩緩離開了我的頸項,往下看去,立時,雙眉皺緊:“這次可真的麻煩了。”
“啊?”
“哎……”他看著一地的狼藉,嘆了一聲,然後從唯一一個沒有倒落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斗篷蓋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等我一下。”
我坐在梳妝檯上看著他。他撿起被我弄斷的吊帶裙,他再次愁眉深鎖:“這次怎麼跟寒煙交代……”
“呵……”
他微揚雌雄莫辯的臉龐:“你還笑。”略帶責備的語氣,卻充滿了寵溺。
我微微撇開臉,不看他:“那是誰引起的?”偷眼看他,他已經撇開臉,用長長的捲髮遮起他的側容,卻無法隱藏他已經通紅的耳根。
臉微微一紅,自己也沒想到原本的爭吵,最後卻演變成……撫上發燙的臉龐,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沒有怪他?而冷靜地去理解他?
他靜靜地將被我弄斷的吊帶先用死結暫時連線,連連嘆息,神情略帶憂慮和委屈,從沒想過雪銘也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最後,他戴上了女皇的面具,瞬間,女皇再次站在我的面前,端莊的神態,優雅的舉止,和那柔柔的素手,他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女皇,不再現出雪銘的半分神態。
“是不是隻要一穿上女皇的裝扮,你就完全進入了這個角色,再也找不到雪銘的感覺了?”想容曾跟我說過,他只要穿上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裝扮,就無法再回到想容,這是一種很奇怪。也很奇妙的感覺。
雪銘微微開唇,尷尬了半天后,才發出了一個聲音:“恩……”還是女皇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
他絕美的面容帶出一分埋怨,似是氣我故意為難他,那尷尬的神態,完完全全是女兒家的模樣。他抿唇轉身,出了密室,再回來時,他便拉上我的手,將我帶出了密室。房間裡沒有她人,他帶著我穿過最初進來的殿堂,然後左拐,面前出現一排繪有百鳥朝鳳的移門。
然後,他開啟了移門,裡面竟是一湯浴池。此時浴池裡已經灑滿了各色花瓣,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花香。相信方才他便是去吩咐這些了。要這麼多年男扮女裝,他應是有自己心腹婢女的。
他始終沒有說話,似是擔心自己的假聲會讓我奇怪。
移門在身後關閉,他緩緩褪下了我身上的斗篷,我反倒有些羞澀,他是雪銘。不是女皇。可是,他將是我的丈夫,丈夫為妻子脫衣,又尷尬什麼?
我微微垂臉,他緩緩脫去了我身上被他撕扯破碎的衣衫,想將我抱起,我微微尷尬地阻止:“我自己來好了。”
他沒有說話,我就自行進入浴池,溫熱的水浸沒了我赤luo的身體。豔麗的花瓣巧妙地將水下的一切覆蓋。
不一會,他也走了進來,靠坐在我的身旁,圈抱我的身體,靜靜地靠在我右邊的肩膀上,長長的捲髮在我面前飄蕩開來,與花瓣一起嬉戲。
隨手掬起他一把卷發,情由心生:“你從小就這麼裝扮?”
“恩。”他再次恢復了雪銘的聲音,只要脫下那身裝扮,他就是雪銘,一個堂堂男子漢,“我的父親是後,當時母皇的一個寵妃已經產下皇女。母皇雖然很寵愛那妃子,可是她的背景太弱,若是封他的皇女為太皇女,將來若是稱皇,只怕江山易主。
女兒國的勢力極為複雜,母皇與父後的家族勢力聯合,才能穩定朝綱,故而母皇期望父後一舉得女,沒想到……當時朝中對母皇的繼承者已經極為關注。紛紛催促母皇立下太女皇,穩定人心。母皇感覺時間緊迫,更有人藉機想蠢蠢欲動,便與父後想出這以假亂真之計,待父後他日產女。”
“哦……”聽完雪銘的話後,感嘆不已。這就是各地鳳主能手握兵權的弊端,猶如當年三國,藩王起兵,勝者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其實天朝又何嘗不是如此?若不是北宮家族誓死效忠劉家,穩定朝綱,只怕天朝早就陷入戰亂。
對了,根據天朝野史,女兒國可不就是天朝分出來的。難怪如此相像。雪銘的母皇和父後,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