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我摁在牆上,其中一個笑道:“小王爺,你就是為了堵這小太監?”
北宮蒲玉陰著臉,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他,神情分外惱火。
“哎,我還沒見過太監呢。”其中一個伸手打我的頭,“看他這樣子也跟我們沒什麼兩樣。”
“上面是沒兩樣,下面就不一。樣了。”另一個壞壞地笑,大家一聽,眼睛閃亮:“那咱們扒他褲子瞧瞧!”說著,就要來扯我褲子,我暈,他們對太監那麼好奇,為毛不自己去閹,這樣瞭解地更直接,更透徹。
突然,一隻手直直穿過眾人,一把。楸住了我的辮子,直接將我拖出了這些少年公子的圍困,大家有些驚訝:“小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北宮蒲玉拎著我:“我堵他是有。重要的事審問他,不是給你們玩的,你們先回去!”他語氣很臭,絲毫不管對方是什麼大官的公子,一律用命令的語氣。
幾位公子面面相覷了一會,聳聳肩,說著不好玩,不。有趣,紛紛離去,似乎他們也習慣了北宮蒲玉的語氣。
見他們離開小巷,北宮蒲玉揪著我辮子就往外拖。
“疼,疼!”我拉著髮根,但他依然不顧,粗暴而野蠻地拖。著我,就像牽著一條喪家犬。
突然,他停住了,我差點撞他身上,他將我揪到面。前,伸手一指對面:“去,把你說的書買來!”
他一臉兇相,對。著我和對著那些公子一樣,都不放在眼中。這倒讓我有一種“一視同仁”的感覺了。
我轉臉看去,愣了愣,只見人流對面,是【無量書齋】。抽眉角:“小王爺,你既然知道這家書店有那種書賣,為什麼你不自己去買?”
“賤奴才!”小王爺瞪圓了漂亮的眼睛,耳根微微泛紅,“這種不恥之事,本小王怎能去做!”
“那你就叫我啊。”我撓頭,“小王爺,你堵了我幾天了?”
他漆黑的雙眸微露一絲尷尬,惱羞之餘,更加大力地扯了我一把辮子:“賤奴才,少廢話,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拉拉辮子,“那你得放開我啊。”
他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我,對著我揚起拳頭:“少耍花樣,京城都是我的人,要抓你輕而易舉!”
“是是是。只是……”良心小小掙扎,“小王爺,你確定真的要看?還是再等你大點吧……”
他當即高舉拳頭,瞪圓眼睛。我抱頭:“要不……先看看男人和女人的過渡一下?”
他再次揚起拳頭,我轉身就跑。
這算什麼事?以前,男生見到我們腐女就皺眉,看到耽美小說更是扭頭就走。這小子倒好,我難得良心發現,不想帶歪他,結果,他還主動地,堅決地,異常執著地要往這條路上去。
即是如此,那我再不推波助瀾,那真是違背天意,違揹我腐女的“職業操守”了。
【無量書齋】的張老闆也是個熟人,我幫宮裡帶的書都是他這裡買的。表面上,他鋪子裡全是四書五經,正經讀物,但是在那一張張封皮下面,都是內藏玄機的。當然,正經書他也是賣滴。
張老闆看見我就眉開眼笑:“喲,小喜,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張叔,今日小喜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進了他的書齋,回頭一看,小王爺兩隻鳳眼死死盯著我呢。
“啊?小喜你出了什麼事?”
“不,是調職了,我不再是內務府的了,所以今日來跟各位常年照顧我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們告別。”
“恩,小子有心。即是如此……”張老闆轉身看了看書架,“你等等,老張我送你本好書。”
“哎。”看張老闆到櫃子上翻書,我便說道,“張叔,純陽的今天有嗎?”純陽是一種買書的暗號,例如男女的就叫陰陽雙修,而極度**的就叫純金。這純陽自然就是指純粹是男人。
張老闆轉過頭,面帶抱歉:“哎喲,小喜啊,真不巧,今日沒有。”
“哎……”嘆口氣。純陽的書在這裡很難買到,一是看的人少,二是存貨量也少,不過,我知道哪裡一定會有這種書。
張老闆拿著一本書到我的面前,塞入我的手中:“拿著,我知道你喜歡。”
我接過來一看,竟是一本畫冊,翻開,驚了,我從沒拿到過這麼正經的書冊了!這是一本收集了百位名家的菊花圖的畫冊!
“拿去吧。”張老闆摸摸我的頭,笑容很乾淨。他哪裡知道我喜歡菊花是因為她特殊的含義,說到花類,我更喜歡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