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繡法?那是怎樣的?”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有一次,我在天脈宮裡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後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歎,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裡,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裡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做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裡,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麼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麼多之後,卻迸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穿免費衣服。。。。終於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我眨眨眼:“這位柳寒煙公子不給女子做衣服嗎?”
“不,他只給兩個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銘微微停頓,雙眉凝重的皺起,“是他心愛的女人……”
見雪銘語氣中帶出了嘆息,我便八卦地追問:“柳寒煙也會喜歡人?聽你把他說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似地。”
“小龍女?”雪銘聽完我的話,迷惑地反問,“小龍女是誰?”
我笑了笑:“是我家鄉一個傳聞中的女子。用來比喻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哦……”雪銘微微點頭,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嘆,“即使再不食人間煙火,也有情愛啊。哎。”
不知為何,自從說起了這個柳寒煙,平日平靜的雪銘,也變得唉聲嘆氣起來。看他那副神情,似是這個柳寒煙愛上了一個不該愛,或是不愛他的女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能讓那位“仙君”痴戀?好奇中。
“乾脆讓寒煙也隨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銘長久靜默後,他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寒煙只是一個普通的附屬品,
他這句話,讓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還是雙眉微擰,一臉地凝重:“看著他痛苦,我實在心疼。讓他早點嫁人,也好早點離開那個女人。”說完,他揚起臉將目光平靜地落在我的臉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腦袋砸落棋盤的聲音。這個雪銘從什麼星球來的,怎麼感覺像是把解決不掉的單身男子都往我這裡塞?而且語氣還那麼平靜,就像他已經是我的正夫,納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說,這傢伙該不是其實是喜歡男人吧。然後正好藉著我的名義,擴充他的後宮?!
“秋苒?秋苒?”他輕輕推我的腦袋。我揚起臉,臉上還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著我笑了,愁眉頓開。他抬手將沾在我臉上的棋子一顆。又一顆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視我:“秋苒,你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雪銘,我一天說不娶你,你就給我加清楚兩兄弟做為陪嫁誘惑我。”
他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兩天說不娶你,你說把劉寒珏綁來做侍郎誘惑我。”
他又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三天說不娶你,好,現在你連天脈宮那個什麼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傳人柳寒煙,也要作為陪嫁誘惑我。”
他還是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徹底無語:“那這樣如果我一直說不娶你,等湊齊一打,我再說娶你,那我不是有一個大大的後宮了!”
“不錯。”這次,他說出了兩個字。
我撫額:“雪銘,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兩情相悅,不是娶來打牌聊天,熱鬧熱鬧的。”
“是嘛。”他淡淡地說,“雪銘一直覺得人多熱鬧,才會開心。”
果然,還是為了玩。別看雪銘表面成熟內斂,其實,他是一個很無聊,很會“玩”的人。只不過我們所說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這個雪銘不是,他是惡趣。僅看他“玩”清楚兩兄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