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柳瑩也是驚慌失措,喊道:“芊澤你走開,走開!!”她剛說完,
洛羽晴又把刀鋒指向了她,芊澤哭到:“洛羽晴,你放手,你瘋了,瘋了!”
推拒之下,這刀晃了三晃,最終還是刺上了芊澤的身。
芊澤的手腕被劃破,殷紅的鮮血如溪水般蜿蜒流下。上官柳瑩白了臉色,手竟鬆了開來,洛羽晴重新執刀,眼瞪的極大,剛想要說什麼,卻突的身子一頓。
有人擊中了她的後腦勺。
她一翻眼,身體無力的落下,刀也咣噹一聲跌在地上。隨著她身軀的滑落,她身後戰戰兢兢的幼季才顯露出來,她雙手握著青瓷花瓶,蜷縮著雙肩不止的流淚。
“娘娘……芊……芊姐姐……”
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恐嚇,倐地又拋掉手上的花瓶,撲了過來。上官柳瑩擁過她,望著地上暈厥過去的人,長吁一口氣,繼而又望向芊澤。但見女子瞳仁微縮,瞬也不瞬的盯著地上的人兒,那淚珠滾滾滑落。
她抖著身子,雙唇蠕動。
上官柳瑩探過手去,也把芊澤拉了過來,三人擁在一起,盡是哭泣。
“芊澤,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像你說的,她真想殺了你?”半炷香的功夫後,上官柳瑩鬆開攬著芊澤的手,關切問道。女子卻默默落淚,緘默不語,上官柳瑩嘆了口氣,起身說:
“走吧,這件事兒,還是得和皇上說。”
上官柳瑩剛說完,芊澤的目光便一頓,倉惶抬目:“不,不能說!”
上官柳瑩微訝,回眸睨望芊澤,旋即她搖頭一笑,疼惜道:“你還是捨不得她死是嗎,她都害你至這個份上了,你還護著她?”
芊澤緩緩起身,無言以對,地上昏厥著的洛羽晴,此刻在她眼裡,分外刺眼。她是怪她,甚至有一絲恨她,然,她卻捨不得她死。即便她有心害自己,更間接害死了明月,但真要她去死,她還是不忍。
“柳瑩,我們走吧,就當什麼也不曾發生,我以後……”芊澤眉眼一動,頓了半拍:“以後也不會再奢望什麼了……”
不再奢望冰釋前嫌,不再奢望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回心轉意。這個世界原來像明月所說,真的不盡然美好,她即便從小受過再多的苦,卻也不曾被親近的人,這般背叛。這痛楚,一次一次的迸開,她再也無力招架了。
上官柳瑩聽罷,沉默須臾。她上前拉過芊澤:“不許你這般心灰意冷,回去以後,你得把事情一一說給我聽,別再一個人扛了。”她伸手,撫了撫芊澤溼濡的鬢髮,夾在她耳後:“我們是朋友。”
朋友。
芊澤淚如雨下,竟不敢抬目去望淡笑著的上官柳瑩。朋友這個詞,此刻聽起來又疼,又酸澀,她百感交集。
“先把小苑好好葬了吧,這深宮冷院,死了也沒人收拾,多可憐。”上官柳瑩又是一嘆望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小苑。芊澤上前,撫合她睜著的圓眸,抱起她的身子:“小苑,謝謝你。”
“芊姐姐,對不起你……”
她的一顰一笑都還歷歷在目,那個溫婉柔和,又不失調皮的女孩,如今只是一具冷冷冰冰的屍體。芊澤邊想,雙臂愈抱愈緊,仿似她還會活過來一般。小苑的身體被芊澤抬高,無力的手臂卻滑了下來,鬆開的五指間,驀然落下一團紙。
“這是什麼?”
幼季上前一問。
芊澤眨了眨淚眼,望向那團紙,她伸手拈起,徐徐揉開。那紙張微有破損,顯然是在搶扯當中被撕破了,上面的字跡密密麻麻,一時半會兒看不清寫些什麼。上官柳瑩見此,卻說:“趕緊把小苑帶走,天色不早了,若是被皇上發現,羽妃的事兒可就瞞不住了。”
芊澤一愣,點了點頭。
※
回到傾澤宮時,已是傍晚時分,霞光旖旎,在天盡頭時卷時舒。玉塞姑姑和小珺在見著芊澤時,竟喜極而泣。小珺下午在寢殿喊芊澤起身時,發現她已不在了,嚇得手腳冰冷,倉皇失措。和玉塞姑姑找了一天的人,卻已然不見蹤影。本是想要稟告皇上的,但卻怕連累了傾澤宮上上下下的奴才性命,所以再三拖延。
如今卻見著芊澤平安回來了,怎生不欣喜若狂?
“她沒什麼事兒,就是悶得慌,去本宮那走了一遭。”
上官柳瑩從容的與玉塞說到,玉塞連連點頭,只道:“沒事兒就好,多謝皇后娘娘。”她與小珺一同磕頭,上官柳瑩微微頷首便帶著有些驚魂未定的芊澤,入了寢屋。
三人圍坐在熏籠旁,案几上掌了一盞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