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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計量過後,才一點點的均勻灑落。那藥粉成灰黑色,祁燁狐疑的一挑眉,道:“這是什麼藥?”

“是奴婢自己做的,御花園裡除了花,也有很多草藥。我採了些來,烘乾磨粉,就是這樣了。”芊澤老老實實的回答,祁燁卻聽的興致頗高。

“你也懂藥理?”

芊澤一頓,稍作思忖然後道:“只是懂些皮毛,即便是懂的,也沒有多少實踐經驗。”

“即無多少實踐經驗,你也敢魯莽的給朕上藥?”祁燁語態平穩,絲毫沒有半點質疑和責怪的意思,但那芊澤一聽卻停下手上的動作,連忙擺手道:“皇上,奴婢沒有怠慢,這些藥奴婢是有試過的,你看奴婢的額頭。”

芊澤說時,一手掀開自己的額髮,一道細小到幾欲不見的傷疤在月色中,隱隱勾勒。

祁燁又一皺眉,淡淡問道:“這是什麼。”

“上一次,明月他……”芊澤說時,彷彿覺得不妥,有倐地改口:“婪……婪妃娘娘他打了奴婢,傷口很大,太醫有給上藥,但那藥方開得太老了,按照他的法子,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皇上,你不要看現在這裡還有一點疤痕,過不久,等天氣再暖一點,它就會好了。”

芊澤篤定的說到,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說時竟有些眉飛色舞:“所以,皇上你也大可不用擔心,奴婢給你天天上藥,久了,也不會留疤的。”

祁燁見她一本正經的說到,情不自禁的失笑,但他只是微微的勾起嘴畔,未有出聲。

芊澤一心沉浸在她的情緒裡,並沒有發現此刻男子的神情,是多麼的璀璨,那眸裡的光芒彷彿看見稀世珍寶一般,熠熠生輝。

“傷口換水的時候,要拿煮開過的涼水換,否則就會感柔細菌。”

“什麼是細菌?”

祁燁一問,芊澤卻犯難了,這個不太好解釋,於是道:“就是一些很小很小,看不見的生命,會從水裡鑽進傷口,煮開了的話,它們就死了。”

古代的水不比現在,微生物眾多,很有可能會感染。芊澤說時,已開始捆紗布,她輕輕的抬起男子的手,仿若呵護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祁燁仿若怎麼也看不夠,他的目光越來越軟,片刻不離的凝視女子。

芊澤彷彿感覺到他微有灼熱的目光,疑惑的側過臉來,四目相對時,芊澤的心忽的又漏跳了一拍。

他幹嗎這樣看著自己,是自己有亂說話,令他不滿了嗎?

可這彷彿不是不滿的視線……

芊澤想時,驀地低頭,不敢再瞟男子一眼。他俊美的面容在夜色裡,輪廓迷離,一眯眼竟是魅惑眾生的溫柔。

祁燁見女子急速的撇過視線,以為她極不願意看著自己,便面色微慍的說到:“你包的這麼慢,莫非要朕在這坐到天明?”芊澤聽後,手腳無措的加快手腳,一邊賠罪:“對不起,奴婢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這就快一些,快些。”

她焦急的身體溢於言表,祁燁見她立馬就要包好了,又後悔自己斥責了她。若是她包好了,她就會想回去了,是嗎?

“你很怕高?”

於是祈燁便第一次開始搭話,他隨意一問,卻不知心底是想,她留的越久越好。

芊澤聽後,先是一楞,然後微微羞紅了臉。

“是啊,奴婢很怕高,剛才真的是多虧了皇上,要不然奴婢就摔死了。”芊澤知道自己狼狽的模樣很難看,而且自己還半晌回不了神的哭泣,真是很沒用。本是來為皇帝包紮傷口,報答恩情的,卻不料又被他救了一命。

“為什麼怕高呢?”

他又是一問,芊澤的臉色卻突地一凝固,嘴唇顫了顫,最終沒有說出口。祁燁見她遲疑半晌,心中犯疑,芊澤卻轉瞬又靦腆的笑了笑,說:“因為奴婢怕死嘛,因為怕死,所以也就怕高了。”

說完,她又灰灰的垂下頭去,似有些傷懷。

祁燁不明所以,卻沒有問。此刻,芊澤正好包紮完畢,欣喜的把手放了回去:“好了。”

祁燁抬起自己的手,那紗布包著很貼合,卻又不緊繃,他動動手指,也十分靈活。

“謝謝。”

“咦?”

芊澤聽罷,立馬就怔住了,她從來沒有聽過皇帝說謝謝,也未曾料到,他會說謝謝,於是脫口而出的‘咦’了一聲。她剛‘咦’完,祁燁便轉過視線,芊澤立馬捂著嘴,趕忙噤聲。

她總是這麼膽小怕事,待在他身邊,總是帶著一份警戒和小心。祁燁想時,微微一笑,只是尾音竟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