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祁胤國志不在得過且過,先皇的心願他還謹記在心,怎麼能忘記?
祁燁見他不起身,微眯的狹眸,便倏地閃過一道凜冽的殺氣。
但玉嵊丞相卻渾然不知,只是繼續娓娓道來:
“據明夏將軍的情報,邊立晟已時日無多,他的三個兒子裡,就屬三皇子邊祀翼還算出眾。邊立晟也是對他寄予厚望,但如今,二皇子卻聯合了他幾個叔父,對邊立晟施以暗脅,希望邊立晟立了二皇子邊祀峽為少主,由此,邊國朝綱,現在是動盪不堪,派系分流,極盡內亂!”
玉嵊丞相換了口氣,但激動的情緒卻不減分毫,他一心一意的進諫,根本沒有注意到祁燁愈漸陰沉的臉。
“天下之局,三國鼎立,我祁胤國,邊國,以及成熵。邊國是小國,的確不足為患,但卻在我大祁與成熵的領土之間,一直夾縫中生存。邊國能存活至今,邊立晟的治國之道,的確高明。但他已年事過高,如今爭位之勢,如此混亂,如果我們祁胤暗中使力,定能掌控大局!”
他雖年過半百,但報國之心,輔君之意卻一如既往。只是,這位年少皇帝自登基以來,驕奢淫逸,兇殘暴戾,對祁胤國國事,毫不上心。登基八年,毫無建樹,兇殘的個性,卻被天下人所知。動不動就砍了滿屋子人的腦袋,動不動就要大興土木討好他那傾國傾城的妖妃。那婪妃紅顏禍水,心思也是殘暴之極,因她而死的忠臣義士絕不會少。
雖然祁胤國地大物博,根基深厚,不是一朝一夕能垮下去的,但有如此不思進取的皇帝治國,國運怎會不每況愈下?
他不能在坐視不管了,哪怕以死相諫!
“還請皇上能夠聽臣一言呀!”
滿布滄桑的老臉,堅定的抬起,玉嵊對上祁燁如潭的黑眸,只想把自己忠心不二,為國為君的心思傳達給皇帝。
但祁燁卻又遲遲不語,森冷的眸子,回視出山雨欲來的氣勢。
上官玉嵊一懵。
“掌握大局?如何能掌握大局,邊國的奪權之爭,朕如何參與?”
祁燁譏諷一笑,玉嵊卻以為他有意於此言,想要考慮考慮。當下,上官玉嵊立馬忽略先前一刻,祁燁不對勁的眼神,忙不迭的回覆道:“皇上,溪妃乃是邊立晟最喜愛的公主,如今她貴為我祁胤國妃嬪,自然是我祁胤國人。只是,溪妃和三皇子祀翼同母所生,感情自然是好。如果我們扶持了二皇子,若是掌控了他,他日他一旦登基,掌握邊國自然是水到渠成呀!”
“哦?”
祁燁並沒有表現出丞相預期的反應,而是莫名的勾起一抹淺笑,狹長的黑眸裡,盡是讀不懂的笑意。
“難道朕討伐天下,還要藉助一個女人不成?”
“皇上娶了祀溪公主,不就是為了祁胤國嗎?”上官玉嵊仍舊沒有讀出男子排斥的神情,而是愈發興奮的說來:“和邊國籤立誓約也只是一時之舉,哪一個國君不想坐擁天下,為了這萬里江山,利用一個女人又有何妨?皇上英明!”
他又是一拜,祁燁卻再無耐心,竟然轉身回坐。
上官玉嵊一驚,滿是疑惑的見皇帝決然上了階梯,似乎對自己剛才一席話毫不動容?
“朕認為,如今祁胤國繁盛而太平,無須勞師動眾,去參合他國的內政。祀溪是我心愛的妃子,朕娶她,只因喜歡她。並不希望讓她淪為政治的棋子。”
“這……”
丞相又是一懵,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
“愛卿,不必多說了,再說,朕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祁燁回瞥他一眼,薄細的嘴畔,依舊凝著一抹另味的笑。上官玉嵊怔怔然的望著,心下的不解與詫異,令他一時半會兒無法反應。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皇帝要如此怠慢國事!
“皇上,皇上!”
他不死心,竟然再次喚了幾句,祁燁滿是陰霾的臉上,一時間殺氣騰騰,剛想開口說什麼時,殿外便傳來一連串朗朗笑聲。
“皇兄,明夏哥哥回來了嗎?!”
男子來不及換正裝朝服,忙不迭的便跑進了暄陽大殿。祁燁一頓,瞧見從光亮處走來的祁澈,一時臉上的陰霾稍稍緩和。而地上跪著的丞相也是錯愕的回頭,見著男子,也是恭敬一道:
“景王爺。”
他現在也平靜了一些,祁澈的突如其來,給了他緩和的時間。
“丞相也在呀!明夏哥哥呢?”
祁澈急著見明夏,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他見這祁燁只是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