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已換了初春的嫩色長裙,一張清透的小臉在夜色裡,嬌美動人。祁明夏先是一楞,然後如冰雪融化一般,報以微笑。芊澤見他的笑容,溫柔滿溢,也情不自禁的綻放笑意,帶著一絲羞怯,又帶著一縷欣喜。
祁明夏見她雙手緊握著自己送於她的配飾,不禁想起那日流雲宮,女子的話:
“我一直都戴在身上。因為戴著它,我就覺得很溫暖。”
想罷,祁明夏竟然出人意料的走了過來。
芊澤身後的小苑嚇一大跳,趕忙整理了自己的衣裝,頗為驚喜的說到:“他……他不會是看見我了吧。”
芊澤不理睬小苑,倒是有些慌亂的對著男子搖手示意。她心想,這邊是婢女們站的地方,他一個將軍怎麼好過來。哪知,祁明夏卻是隻笑不言,徑直走到芊澤跟前。
他凝視著芊澤,一雙黑眸裡,神采熠耀。芊澤半張這小嘴,竟說不出話來,身邊的小苑更是大驚,怔怔然的站做一旁。祁明夏望了芊澤好一會兒,才伸手從芊澤的手上,拿過那刀飾。芊澤有些拘謹,碰著男子手時,微微縮了縮,卻最終沒有反抗。
祁明夏拿著那刀飾,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女子如此細心,已經把長長累贅的鏈子取下,做了一個玲瓏的鎖釦,讓刀可以掛在腰間,作為配飾。他撫了撫,見鞘上一塵不染,極為光滑,便知她時常拿出來看。
一時,男子心想,她拿出來看的時候,都會想到自己的是嗎?
想到此處,祁明夏便覺得自己的心,如沐春風般怡然。
“做的很精緻,很漂亮。”
芊澤見他誇起自己,羞怯的搖頭:“沒有,隨便做的,覺得這樣戴在身上,方便一些。”
祁明夏微微點頭,把刀飾還了回去,然後再深深看了一眼芊澤,又是一笑,然後便轉身走了。芊澤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直到他入了沁巖臺的門。一旁的小苑見她微有悵然,揶揄道:“芊澤姐姐,你該不會是喜歡明夏將軍吧?”
芊澤一驚,忙否認:“你說什麼呀,我……”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芊澤姐姐你告訴我呀,你怎麼會認識明夏將軍的呀!”小苑分外好奇,想刨根究底,但芊澤卻不理她,反倒一臉正經的問道:“小苑,羽晴呢,羽晴她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
“你不知道啊,她今晚可是溪妃娘娘的舞伴,當然已經入了沁巖臺了。”
“啊?”
芊澤大吃一驚,她怎麼……怎麼都沒聽羽晴提起過。
“溪妃娘娘今晚要表演舞技,羽晴也擅長舞藝,便隨娘娘去了。芊澤姐姐,我要是會跳舞,也可以進去了,我好羨慕呀!”
芊澤聽後,一顆心沒有安定下來,反倒更為忐忑了。她想起洛羽晴那一日所發下的誓言,那麼決絕而篤定。憑著自己對她的瞭解,她下意識的覺得,今晚她不可能只是做舞伴那麼簡單。她對溪妃已然生恨,溪妃又因皇帝誇讚她的事,而懲罰她,厭惡她,怎麼又會不計前嫌的讓她做了舞伴呢?
“小苑,溪妃她不生羽晴的氣了嗎?”
想到此處,芊澤趕忙問了起來。小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但說來也奇怪的很,最近,羽晴姐姐和娘娘相處的可好了,比沒受罰之前,還要好呢,這不,娘娘還讓羽晴做舞伴去了,這是多大的恩賜呀!”
芊澤聞後,怔然一刻,緊接著便憂心忡忡的睨視那門庭若市的迎門處。她焦急的四下顧盼,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她眼前一亮,大聲喊了一句:“齊公公!!”
祁澈搖著扇子,興致頗高的剛從長廊裡走出來,忽然就聽見了芊澤刺耳的喚聲。
他臉上一青,險些就崴著了腳。
公公!?
祁澈掉轉過身,見芊澤一臉希翼的望著自己,剛才的忿然倏地煙消雲散。他睬了睬四周,對著貼身的奴僕奕生耳語了幾句,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芊澤見他穿著不凡,心下十分狐疑,但羽晴的事情更令她焦急,便忽略不問,只道:
“齊公公。”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公公,叫齊澈!!”
他真是惱火啊,這丫頭是不是笨蛋,聽不懂他的話?
“齊澈。”芊澤改了回來,祁澈的臉上便欣然許多,不緊不慢的道:“你喚我有什麼事呀?”
“是這樣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想進……進那裡……”
芊澤指了指沁巖臺的入口,祁澈尋著方向一看,轉回頭狐疑道:“你進那去做什麼,那裡頭的奴才都是專門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