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任……任姐姐打……打……打的芊澤!”
語畢,一道凌厲的目光從上而下急速的落在任娉身上,她嚇的抬起頭來,求饒:“奴婢……見她從側殿口出來,就知道她不知好歹的……闖入了娘娘寢宮……所以,奴婢才打她的,我才……”
哪知話還沒說完,婪妃的鞭子就下來了。
“啪————”
毫不留情,極度兇殘,朝著任娉的臉直直劈下來。任娉雪白如玉的臉上頓時血肉模糊,慘叫出聲,赫然倒作一邊。她身邊跪著的奴才們一個個嚇的臉色乍白,縮身讓位。
芊澤完全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結果,她……她竟然不是打她!
女子慌忙回身,見任娉捂著臉縮成一團,淒厲的哭,那模樣哪還有剛才的囂張跋扈?
“誰給你的膽子,你打她!?”
婪妃氣急,一鞭又一鞭的落了下來。任娉疼的縮跳,叫的更為慘烈:“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
她不停的叫,婪妃卻也不停打,直到最後,她嗓子全然破啞,而人也被打的暈死過去。
任娉一暈厥,婪妃才歇了下,冷冷踩了一眼地上的人兒,然後轉身衝著那年輕的公公又是一問:“還有誰?”
那公公木納的站在原地,先還未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瞪著那條鮮血淋淋的粗長鞭子,等反應過來時才連連大呼:“還有那個丫頭,那個……”
他道不出小苑的名字,卻認得她,於是便忙不迭衝著小苑指了又指。
小苑嘴張的老大,杏目圓瞪,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那公公,然後遲緩的把目光抬起,與婪妃對視。只見婪妃眸中的冷冽與陰鷙也齊齊轉移到她身上,她便嚇的一動不動了。
揚鞭欲下,千鈞一髮之極,芊澤趕忙跳出來撲住婪妃的腳。
“娘娘莫要打她,不管她的事,她沒有打我,沒有!”
剛才的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芊澤的思維無法反應。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婪妃在見著她那張傷痕累累的臉後,會如此暴怒!她是在為她出頭嗎,可是她又為什麼要幫自己!?她把任娉打的暈死過去,又接著要打小苑,難道就因為自己被打了!?
實在是想不通。
儘管如此,芊澤見小苑要被鞭打時,還是忍不住制止了。她知道,小苑沒有打她的心,並且也好言相勸過。她記得她的話,也記得這恩,她不能讓她受打。
“娘娘別打她!別她!”
芊澤不顧一切的抱住婪妃的雙腿,這一抱,婪妃便真的舉鞭不下了。她凝視芊澤跪地的身姿許久,然後把長鞭一拋,睬也不睬小苑半眼。
“記住。”
如死般的一刻緘默後,婪妃森冷出聲。芊澤身子一頓,清眸一瞠。
“以後,你就是本宮的人,誰敢打你,本宮就撥了她一層皮!”
說罷,她一蹬腿,把芊澤踢開,然後徑直揚長而去。
[緣起之卷:第十七章 對視]
自從那一日婪妃娘娘因為任娉打芊澤而勃然大怒,大打出手後,芊澤在婪月宮的日子一夜之間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從那間舊茅草屋子裡搬出,芊澤更是勝任了婪妃貼身婢女的職責。衣食無憂,工作閒逸,與其攀談靠近的人,也倏地多了起來。
一時間,婪月宮上上下下的奴才們都知,婪妃娘娘當今的紅人便是一名叫芊澤的婢女。
但芊澤心下卻更為恐慌了。
一是,她極不適應這種被眾星捧月的姿態,二來,婪妃娘娘的性子太過古怪,芊澤根本琢磨不透。
一個人如果太過於深沉,就會令人有敬而遠之的想法。芊澤在伺候婪妃的一個多月來,做的活並不算多,和小珺以及紫檀兩個丫頭輪班伺候,見著婪妃也只是畢恭畢敬,話都不會多說一句。而婪妃也只是不溫不火的待她,事實上,比起其他兩個丫頭,芊澤根本算不上得寵,外邊的謠言也只是以訛傳訛。
日子平靜如初的過,久了,芊澤也便不再多想,為什麼婪妃要幫她,要把她放在身邊的原因。
殿外的梅花開得愈發繁盛,遙遙的在迴廊就能嗅見其芬芳冷冽的香味。芊澤端著一雕花盤子,悄步前行,盤子裡呈著一青花瓷碗,釅釅的濃黑藥汁,還冒著一縷縷熱氣。
婪妃的性子易怒而暴躁,但她卻體質孱弱。
“娘娘,該喝藥了。”
芊澤踏入寢殿,也不抬頭,躬著身託著盤,一路碎步走到婪妃跟前,然後跪下。
“不喝。”
婪妃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