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打死了她,也不會有人來管的!”
小苑哭了出來,她還小,也是剛進宮的丫頭。任娉是她的遠方親戚,當然是護著她的,她也聽了父母的囑咐好好跟著任姐姐。只是,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宮裡的一切竟是如此黑暗。芊澤被打的太慘,小苑完全被嚇住了,加上任娉根本不聽勸,她便只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只知哭泣。
“不準打,不準打!!”
忽的,一尖聲尖氣的嗓音赫然響起。任娉一楞,一雙猩紅的眼才微微一瞠,轉過臉來。小苑也哭著回身,見一位年紀輕輕公公慌慌張張的便跑了過來。
“可不準打她呀!”
他上前隔開任娉與芊澤,並順勢推了任娉一小下。任娉一臉不解,盯著那公公半晌反應不過來。
“你可不準打死她!”
“怎麼?”
任娉眼中盡是陰兀,嘴角一抽,一嗤笑。
“娘娘要見她!婪妃娘娘要傳所有婪月宮的奴才婢女們,少了哪一個都不行!!”公公義正言辭的說到,任娉與小苑均是一楞,而地上意識已有些模糊的芊澤也聽清了這公公的傳話。一時間,氣氛分外緊繃,四人均是一陣沉默。
“為什麼要傳所有的人?”
小苑狐疑一問,公公大嘆一聲說到:“聽說,有位宮女又不知天高地厚,亂闖婪妃娘娘的寢殿!這一次婪妃娘娘說了,已有好幾名這樣的宮女因此喪命,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教唆,娘娘要把那罪魁禍首給找出來!”
這話一出,任娉的身姿便忽地僵若雕石,嘴半張著,神色恍惚不定。
[緣起之卷:
第十六章 鞭打]
第十六章 鞭打]
婪月宮正殿,此時此刻跪了整整一屋子的奴才婢女。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不時,由遠及近的響起一陣雜沓的步聲,所有俯身跪地的人個個面露懼色,心下愈加忐忑。
女子依舊著著一件紅紗長裙,髮髻也只是輕輕綰起,摸樣十分慵懶。
走到殿前,她美目冷冷一瞥,身後的幾名丫頭便懂事的退下身去,站做一旁。婪妃意興闌珊的瞟著匍匐在地的一行人,自顧自的踱步閒走。她腳踝雪白,步子甚輕,但落在眾人耳中,卻宛若雷鳴。
“今早,皇上五更天便走了。”
女子突然促步,冷冷啟音。
所有人心下均是一緊,冷汗涔出。
“真是前所未有。”
她嘟嘟嘴,搖搖頭,模樣有些小懊惱。但隨即,她又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衝著在眾人,朗朗說道:
“走了也便走了,皇上貴體,日理萬機,哪能天天待在我這兒?做臣妾的理應明白,懂得事理,不得有半絲怨言,你們說對不對呀?”
弧度纖美,女子眉眼一彎,皓齒一露,模樣純然而天真。但此問一下,殿內緊張的氣氛更甚,並未有人應答。
“對還是不對?”
婪妃聽不到回答,似有不滿,又重複了一遍。此問一下,人們才三三兩兩,音色顫抖的回聲:
“娘娘說的極是,娘娘說的極是……”
眾人紛紛磕頭,拜成一片。
“哈哈,你們倒乖巧。”婪妃見眾人匍匐在地,頂禮膜拜,心下十分舒心。但她一笑卻並沒有令緊繃的氣氛有半絲舒緩。每個人都知道,婪妃笑不一定就是開心,她喜怒無常,暴戾殘狠,與當朝國主不分軒輊。無緣無故死在她手下的丫鬟太監們,數都數不過來。
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本宮很明白,但皇上走的如此之早,本宮畢竟還是有些傷心的。於是,本宮一起床醒目,便走到窗邊,望望窗外的風景,想借此平撫一下心情。哪知這一看,本宮就瞧見了好東西。”
女子邊說這話時,邊踱步走到了人群之中。她步伐靈盈,眸光輕瞟,最終落定在了一直默默不語,大氣不出的芊澤身上。
“你們想知道,本宮見著什麼了嗎?”
婪妃的猝然止步,就近的停在了芊澤身邊。芊澤嚇的幾欲趴在地上,她身上的傷還在作疼,意識本就模模糊糊。可婪妃這一靠近卻向當頭潑了一盆冰水一般,一個激靈,她全身便戒備起來。她是知曉婪妃的陰晴不定的,當初在祀會之上,她一句毫無預兆的“殺了她”差點就奪取了自己的性命。而現在她說話的飄然語氣和那時如出一轍,令芊澤不得不防。
她為什麼停在自己身邊!?
“本宮呀,看見了一隻展翅欲飛的白鴿,倚在我側殿院子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