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被他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只是面前的這一幕,讓他不得不憂心忡忡。
芊澤淚溼滿襟的站在祁燁身後,兩人相對無語,像是發生過什麼,卻又像什麼也未曾發生。
“皇上,臣救駕來遲!!”
祁明夏半膝而跪,恭敬的完成了君臣之禮。其實他從來都不認為他們會死,因為憑藉他對皇帝武功的瞭解,要度過這點危險更本不在話下。所以真正讓他擔心的,是芊澤和他獨自相處。皇帝這般精明,芊澤又如此純良,待一起久了,必定露出馬腳。
“將軍辛苦了?”
祁燁的唇角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見明夏偷瞥芊澤,便側身懶散的望了一眼芊澤,說到:“這個婢女嚇壞了。”
芊澤嬌嫩的小臉,淚痕滿布。在聽見祁燁這一句話時,雖然早有預料,心卻仍舊抽痛一下。
祁明夏聽罷,雖然仍是狐疑忐忑,心下卻不免舒了一口氣。或許,皇帝當真沒有認出芊澤,若是這樣,真是太幸運了。想時,他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枚鳴笛,向著天空投放而去。尖銳的鳴叫聲過後,天空裡便驀地開出一朵璀璨的焰花。
“皇上,請耐心等候,救兵不時即可到達。”
祁燁負手而立,意興闡珊的微微頷首。
※
回到漠西西營之後,芊澤再也沒有與祁燁碰面。雲翹和劉欽總一味的詢問她在崖下的情況,芊澤不會說謊,於是只能悶不吭聲。兩人問的久了,得不到答案,也便不問了。好在皇帝那處也並沒有太大動靜,他們便只好安慰自己,的確沒有被發現。
不知不覺,這也是皇帝駕臨西營的第八天。
夜裡,寒氣溼重,大營裡又起了大風。男子坐在帳內,手執一封已被拆開的密函,面色凝重的思酌。黑色的軟胄在黯淡的燭光下,泛出烏冷的寒光,他定定的佇立在原地,像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
劉欽席地而坐,目光至始至終都鎖在祁明夏身上。明夏站著久了,他便耐不住性子,問道:“信裡說了什麼?王爺看過了麼?”
明夏聽劉欽提起端睿王,俊眉竟是一蹙。他折回身,大氣的坐在劉欽對面,低沉說到:“成熵已打到豐城了,他們佔了都城,邊國已是他們的了。”他說罷,劉欽便大為駭然:
“竟這般快?”
“右翼軍節節退敗,無心戀戰,成熵軍勢如破竹,莫說是攻陷豐城,就是攻到丘都,應也不出一個月了。”祁明夏分析了成熵軍的攻城線路。如今他們有恃無恐,對右翼軍根本不放在眼裡,只選了一條直通丘都的路,疾速而來。
“豐城破了,等於已抓住了邊國命脈。如今他們乘勝追擊打到丘都,若是越過了這邊境,便等於在侵犯祁胤!”劉欽雙目圓瞪,拳頭也緊攥起來。
“不錯。”明夏頷首,劉欽便道:“將軍,我們等不得了。在這樣不溫不火的和皇帝耗下去,我們就只能看著祁胤滅了!我看他是故意跑來漠西,和我們僵持拖延的。他在這,我們如何違逆聖旨,與成熵作戰呢!?”
劉欽的話說到了明夏的隱疾之處。他與父親這樣一拖再拖也不是辦法,顧全小家,與顧全大家下,他們不應再妥協下去。可偏偏父王一絲違逆皇帝的意思都沒有,竟這般沉得住氣。
“將軍,把信給王爺看吧,王爺高瞻遠矚,定會想出法子來的。”
劉欽提議道,明夏狹長的黑眸一眯,卻說:“有些事情,父王一直都在瞞我。”
劉欽聽罷一頓,小心翼翼地問:“將軍可指的是婪妃的事情?”
那日夜探皇宮,他與劉欽攪合皇帝與婪妃的邪祭。可是,他們也得知了婪妃竟是男子之身的驚人事實。可為什麼,婪妃是一個男人,而皇帝留他在身邊,與他進行這般邪惡的祭祀,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一提到皇帝,父王總能是諱如莫深?仿似有一個驚天的秘密被他隱秘在心,絕口不提。
“將軍,將軍……”
劉欽連連喚了幾聲,祁明夏這才從剛才的臆想中折回。他‘啊’的應了一聲,抬起臉來,竟發現一夕岄站在帳內。
“夕岄?”
祁明夏微有詫異,夕岄從邊國送來密函,為何又連夜趕回?
“你怎麼回來了?”劉欽動了動身子,上前一拍夕岄的肩膀。夕岄卻驀地捂著劉欽所拍之地,疼的呲牙。
“你受傷了?”祁明夏一驚,也是站了起來。劉欽把掌心一番,發現自己的手掌已殷紅滿布,忙不迭喊道:“出什麼事了?”
他邊說,邊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