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
有奴婢聽見動靜,看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尖叫:“澤妃娘娘她跳下去了!!”陵墓外亂做一片,有些人根本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側目。但見皇帝探出的右臂,定格在空中,他五指微曲,彷彿曾經有女子的裙裾滑過。
他沒能抓住她。
“快開陵墓門,快開!!”單喜在一旁大喊,守陵人膽戰心驚,說到:“再開陵墓門,可能要些時候……”單喜甩了說話人一巴掌,說到:“那還不趕緊,娘娘要有個三長兩短,拿你們是問!!”
“是!!”守陵人紛紛退下,開始搖動扛杆,開啟墓門。
單喜拭了拭冷汗,躬著身子走向皇帝:“皇上,出這般的意外,還望皇上降罪。”單喜向來是佈置祭拜的人,自是心虛不已。皇帝冷冷瞟了他一眼,倒未有搭理,只是殘忍一笑,雙拳緊攥。
他望著那墓門,黑眸持久不移。
※
“啊呀!!”
芊澤不知自己滾了多久,只知四肢百骸都被震散了一般。終於跌到地面了,她吃疼的喊出聲,與此同時也踉踉蹌蹌的站起。她支著腰,在漆黑一片的陵墓裡喘著粗氣。
她歇了一會兒,便趕緊從懷裡掏出一根火苗。在地上一劃,那火苗亮了起來,照亮了四周方圓一米的場景。她緩緩走動,踏過地上厚厚的灰塵。這是一條細長的暗道,牆壁離著自己極近,石突突的沒有絲毫特色。
她順著路走,片刻過後,忽地豁然開朗。有湮滅燈盞掛在牆壁,她燃了幾盞,便看清了這裡的全貌。
這是個碩大的圓形殿堂,卻只是空無一物。
牆壁上有數個門,她從左數到右,恰好九個。
“九個門?”芊澤四處顧盼,發現除了這九個門,便再無出口。
明月究竟葬在哪裡?
想時,她嘴裡默唸明月的遺言:“秋陵內室,右二,左五,回步八,繼而三跪九叩。”她頓了頓,抬目:“莫非是從右數的第二個?”她走到右邊的第二個門前,想要推動,但手剛欲觸碰,心中又憶起上官柳瑩臨行前的囑咐:
“這秋陵內室裡,有機關佈置,險差一步,便是要丟了性命的。芊澤我信你,但你萬事要小心!”
芊澤縮回了伸出去的小手,眯眼思酌。
“為什麼不對稱?”她後退,望著這九個門,竟左右不對稱。中軸線的左旁,好像有五個門,右邊四個。她一蹙眉,走到右邊第一個門前,心忖,若是對稱,應該這邊還有一個門。
她捶了捶滿是灰塵的牆壁,又幹脆一摸,果真發現了有一個門形,只是這門被堵住了。
“原來這才是第二個門。”
她走到本是右邊第一個門處,釋然一笑,旋即推門而入。
芊澤剛走過這扇門,便頓覺眼前刺眼一晃。她舉臂抬目,眯著眼望向前方,原來是一處封閉的暗室。項上有璨亮的燈,一滅一亮的,刺人視線。芊澤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種忽明忽暗的感覺,剛定睛一看,卻嚇的不輕。
“呀!”
她跌坐在地上,雙目圓瞠。
她的面前是一堵人牆,一排閉著雙眼的人掛在牆壁,從遠處看,因人形完整無缺,分不清是死是活。芊澤驚魂未定的站起,蹣跚走來,嚥了咽口水細心現察。柔荑探出,輕輕碰了碰那掛在牆上的人,她倐地舒出一口氣:
“是蠟人。”
她拍拍胸脯,又說:“做的好像啊。”
芊澤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出口。她莫不是走錯了?
想時,她又開始打量起這掛在牆上,統一著裝的十六個蠟人。
“十六個。”芊澤脫口而出,繼而仔細觀察。
他們上身赤裸,下身扎著馬褲,雙手開啟,伸展起來由釘子釘在牆上。這十六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從服飾,到髮型,到動作,均毫無差別。芊澤從左至右,循序打量,驀地,她眼前一亮,發現他們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個頗為顯眼的牌子。
她湊近一看,那牌子上,繁紋雕刻,古樸華麗。她看不懂這雕刻的是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內有玄機。她走動起來,一一過目他們胸前的牌子,卻發現每個都不盡相同。芊澤大惑,這難道有什麼蹊蹺嗎?
所有的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為何偏偏胸前的牌子不一樣?
她摘下其中一人的牌子,踱步思忖。她左右徘徊數道,突然眼前又一閃,發現此刻面前的蠟人額頭上,彷彿有什麼標記。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