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容套話了。爹,娘,你看誰來了。”祁明夏打斷他們的話,側身一讓,把眾人的視線引向他身後。洛羽晴這才上前來,畢恭畢敬的作揖:“羽晴拜見祁老爺,祁夫人!”
好一個大家閨秀的風範,洛羽晴的大方得體讓人眼前一亮。
祁家二老一愣,旋即笑起來,那婦人上前扶正羽晴的身子,說:“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呀,兒子回來了,連洛小姐也登門造訪。我呀,今天可要開心死咯!”她笑的合不攏嘴,拉著羽晴往裡走,一邊還吩咐:“來,給洛家小姐上座,斟茶!”
奴僕們聽了紛紛忙活去了。
眾人坐定時,大廳內和樂融融。祁家二老與洛羽晴有說有笑,言語間,明月聽出洛家與自家的關係,當真非比尋常。特別是祁夫人,瞧著洛羽晴的臉,像是在看自家媳婦一般。想到此處,明月心中一驚,不好的預感又四下彌散開。此刻,他身旁坐著的是祁明夏,他瞟了明夏一眼,繼而微微張嘴說:“哥哥,孃親她對這洛家小姐,可不一般呀。”祁明夏聽的不是很認真,隨口說到:“那自然是不一般了,再過些日子,可都是一家人了。”
祁明月一驚,俊眸微瞠,他掩蓋住語氣中的急切,又問:“你的意思……”
明夏這才轉過臉來,見明月一臉驚愕,他反而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必驚訝,先前和你說,爹孃正準備你的婚事。這婚事呀,就是你與洛家小姐的婚事。”
“什麼!?”
宛如晴天霹靂,明月驚的合不攏嘴。他黑眸驚詫的望向洛羽晴,而洛羽晴也仿似感知到什麼一般,瞥了一眼明月。那神情意味深長,明月看著,心中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他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或許他腦子裡的一切過往都只是一場夢。而現在的林林總總,才是真實。他也承認,他喜歡現在這樣其樂融融的場景,但他並不想娶洛羽晴!
“我已與你爹爹商討過了,婚期就定在下個月的初八。”祁老爺撫須說來,洛羽晴嬌羞一笑,也說:“爹爹也和我說過了,今日也是我心急,因為從未見過月公子的本尊,今日聽說他要回府,所以才魯莽造訪。二老不要覺得羽晴冒昧才是。”
“哪裡會,看看是應該的。我們家月兒呀,性子好,溫和,就是打小身子虛弱,不過現在強壯多了。哎,我做孃的能看著他如今娶妻,心裡真的特別開心。”
……
…………
望著眾人喜逐顏開的模樣,明月不忍生生打斷。但他另藏心事的待在這裡,卻如坐針氈,終於他一握拳頭,突兀的站了起身。他起身的太過突然,眾人紛紛側目。他有些尷尬,只說:“我胸有些悶,出去走走。”
說罷,便逃一般的走出了大堂。
離去時,背影依舊鎖在洛羽晴一雙美瞳中。
明月頭腦發熱,他大步流星的穿過長廊,毫無目的在偌大府邸奔走。終於他停了下來,有些頹然的坐在後花園的石亭中。他思緒很亂,從今早醒來,一切的一切讓他混亂不堪。撇去洛羽晴即將成為他妻子這一段,這個世界當真令他憧憬不已。
就在祁明月煩躁不堪的時候,石亭旁的花叢中忽然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明月是個性子警覺的人,他一拍石桌,怒道:“誰!?”
花叢中的人兒顯然被這聲呵斥所震懾,嚇的一動不動。明月一挑眉,站起身上前撥開花叢。
“是誰躲在那!?”
隨著衣袖把花叢一撥,煙白色的羅裙飄入眼中。女子蹲下的身子徐徐站起,手裡還捧著一懷的白色花朵。她梳著單髻,碎髮零碎的飄蕩在耳際,澄清的眸子印著藍天白雲,通透的宛如一塊羊脂白玉。
男子完全震驚了。
他沒有想過,他怒氣衝衝的一撥,卻撩開了心中最隱疾的地方。
那裡藏著一個人。
一個這個世界,迄今為止,唯一缺少的人。
“芊……澤……”
明月脫口而出。
“咦?”
女子有些錯愕。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芊澤手捧鮮花,清秀的臉頰半壁疑惑,半壁錯愕。明月還未從震驚中緩出,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像要觸碰芊澤。就彷彿,要確認她是否是真的一樣。但他手還未碰著,芊澤就駭的連連後退,手裡的花也撒了一地。
“請……請公子自重!”
她不認識自己。
明月眸光一黯,他想起來了,這個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和記憶中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