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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手裡的刀,從腰間把槍拔出來,從隱蔽的牆壁裡伸出去回了兩槍。沒辦法的是,那機槍火力太猛,僅憑他這一支已經沒了勝算。

刀子看這情景,說,“黑子哥,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撤吧。”

“你他孃的怕死鬼!”黑子向閣樓上射了兩槍,回頭罵,“要撤你撤,老子沒臉回去見大哥。”

“黑子哥,這不是沒臉有臉,咱們懸殊太大,死撐在這裡也是個死!”

“死有什麼?老子從進道第一天就把命栓在褲腰帶上,今天老子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兩個成雙……”

這邊黑子和刀子在爭執,那邊已經有弟兄嚇得不輕,不想白白送死,扔了手裡的長刀往屋外跑。

而閣樓這邊,除了窗後的保姆在不斷開槍射擊,以火力壓制之外,守在窗前的保姆也端起了槍,逃到屋外的人紛紛中槍,全部斃命。

鍾未昔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可是她有耳朵,能聽得到聲音。

尤其是這一陣陣錯亂的槍聲,腦海中轟隆隆直響,閃過無數種血腥畫面,又有很多人死了嗎?

懷裡的身子抖個不停,像只被嚇壞的蝴蝶,扇著單薄的翅膀輕輕顫抖,不知所措,又無路可逃。

那雙交織著脆弱的水眸掛著晶瑩的淚,這是他一早策劃好的戲,專門為她準備的,他不能心軟,不能被幾滴眼淚亂了計劃,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殘酷,這就是黑暗世界廝殺的場景,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它們都將存在。

黑司曜面孔上的神色噬血般冷酷,緊緊抓著她縮躲下去的腦袋,要她去聽那聲音,執意要她去感受與死亡和血腥的零距離接觸。

“你在怕什麼?鍾未昔,你不是喜歡和佟冠楠來往的嗎?這場景你應該熟悉才對,或是你在我面前裝?”

他貼在她耳邊陰佞的聲音逼出了她的拳頭和反抗,“你才裝,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人?既然你知道他們要來,在轉移你朋友的時候就應該一起走掉,為什麼要留下來,為什麼故意要留下來殺人……”

黑司曜笑著,這笑在無邊的黑暗中,在此刻顯得那麼詭異與森然,“這就是他們的命!從他們一腳踏進黑道開始,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不光是死亡,怎麼死,什麼時候死都由不得自己。不管是誰,不僅是他們,也包括我,佟冠楠,還有你,都得接受這個命運!”

“你胡說!我不是,我不要,我是個普通的人,不要過這樣的生活……我的生活簡簡單單,不會有這些……”

鍾未昔蒼白的小臉上慌亂不堪,眼淚迸出來,拳頭砸在他身上,臉上,又拼出全身站起來,視線中窗外一片狼籍,到處是血,鮮紅的血,子彈像小鳥在空中飛躥,可這小鳥會要了人的命。

她才站起來便被他抱住,身體擋在她面前。全身力氣都用盡了,溫順的小兔露出了它最後的武器,對著笑得猙獰的野獸撲咬了上去。

黑司曜想象不到她會突如其來地撲上來,尖尖的小虎牙咬在喉結處,他向身後的地板倒去,沒有動手推身上的她,反而把她按在懷裡,脖子被她咬出了傷口,血液順著頸部往下流淌,落進黑髮裡。

他就是故意要把她眼前的美好世界毀滅,打掉她的天真與幼稚,殘忍地要她從自我封閉的世界裡走出來,儘快接受現實。

童話永遠是童話,那些所謂的正義,不過是被戴上了一層假面具,面具下是一張張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真面孔,無所不用其及。

妒忌、貪婪、權勢、名利、金錢、女人,無一不在催生著形形色色的犯罪,陰謀、殺戮、栽贓、陷害,唯一區別不過是有些明顯觸犯了法律,有些故意打擦邊球,還有些被劃分在道德範圍之內。

她身邊的哪一個人不是這樣,人前裝優秀,卻處處自私,以自我為中心的姐姐,穿著神聖莊嚴的警服,卻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的父親,都不過如此。

只有她,縮在自己小殼裡,把這個世界看得那麼純潔。把每個人看得那麼幹淨,看成了好人。

除了他,在她的世界裡他是唯一的壞人。胸口猶如插了一把刀,尖銳的劇疼,有那麼幾秒心臟疼痛到停止了跳動。

就在這片刻之間,悲傷來得那麼迅猛,在體內捲起驚濤駭浪,猛烈地衝到太陽|穴,青筋在暴跳,心臟驟然起博,絕望主宰了一切。

這一刻,背部的疼被忽略,黑司曜覺得自己快頭痛欲裂,像是一個長久困在深谷的人,一路摸索一路黑暗與絕望,彷彿快要即刻死掉。

不,他怎麼能死,一注清醒打進體內,腦海裡充斥著巨大的慶幸,她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