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犯困的厲害。”她擦擦唇角,繞過餐桌過來,“我先去睡了。”
黑司曜一把拉住她,讓她跌坐在自己腿上,“我送你上去,看你睡著了我再下來。”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迴避一個問題,他帶她到這裡來做什麼?
這裡地形複雜,城堡建在叢林之中,如此隱密,他們登島時開了三艘快艇,上面都是他身邊的親信,不大可能是單純來度假。
拉上被子躺下去,他坐在床邊不肯走,臥室在城堡的頂端,也即在叢林之上的懸崖上。
落地窗沒拉上,之前被烏雲蓋住的月亮露出臉來,黑夜下的海景一覽無餘,礁石、細少、海浪,炫目浮光。
他一手撐在她身側,目光注視著海景,好似沉浸在月光的清輝中。
月光灑落下銀白色的光線,籠罩在廣闊無盡的海面上,盪漾出層層波光。
他眼中的悲慼令人心疼,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她寧願相信他殺人的時候也會眨眼,寧願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捨的祈求道,“不要這樣好嗎?”
黑司曜墨黑的眸底傷感盡退,襲上淡淡的柔色,健臂一鄭,將她半摟起來,連同被子一起牢因地制在懷裡,笑聲道,“昔昔,陪我看會海。”
天啊,她差點暈倒,他已經一個健步奔到露臺,她被裹得跟粽子一樣,不感覺到冷,只是有點腿軟,因為這裡太高了,下面是懸崖,再下面是黑壓壓的森林,海灘似乎在很遠處,要看海景得遠眺。
全身癱軟在他懷裡,失聲尖叫都不敢,不敢碰他那隻沒有康復的手,吞著口水建議道,“曜哥哥,放我回去。”
“別怕,有我在。”他失笑,尤其看到她小臉嚇得慘白,像只小羔羊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不僅是因為怕高,還有就是他擁得太緊,有些難以喘/息,站這麼高就算有他在,她也難免害怕,“你放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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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說話。”他輕聲阻止,高空處空蕩蕩的勁風不斷吹來,明顯提醒她身在懸崖頂端,嚇得縮在他懷裡,再也不敢亂動。
他低頭篤定以及極自信地安慰,“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你掉下去,我也會掉下去。”
這個男人說起甜言蜜語來真的是需要再品品,他的意思應該是你掉下去,我不會獨活,也會一起掉下去。她好象又進一步瞭解他了,恐懼感在他緊護的懷抱中慢慢消失,讓自己定下心來和他一起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遠處的海平面在朦朧中若隱若現,海面上似乎起了一層清霧,使人更加看不清海與天的界線,月光慘淡起來,正在被層層烏雲翻卷著吞噬消失,這個場面在陸地上空平常不過,可在一望無際的海的上空,顯得那麼悲壯。
曾經有一度感覺自己也和那月亮一樣被滾滾烏雲吞沒,最後在黑暗中消失。
兩個相擁的人一動不動,完全沉浸在這悲壯的畫面中,直到海面上漆黑一片,除了拍打岸邊的海浪聲、風的口哨聲什麼也看不到。
“月亮一會還會出來的,撥開烏雲。”她默默盯著烏黑的天空,說給他聽。
“誰都不知道下一刻光明在什麼時候,一年?兩年?……一輩子可能都等不到。以暴制暴是不能解決問題,你死我活的鬥爭傷害最大的是孤兒寡母,可是有沒有想過,吃不上飯,在低層掙扎的人是怎麼樣的,他會想只要讓我吃一頓飽飯,下一刻去死我都願意。生存是這個地球上所有生物面臨的第一課,沒有人能逃得了。你不吃人,人就得吃你,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商場還是戰場,從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
她聽得很清楚,他在闡述他的世界的無奈,她的頭腦很亂,睏倦一/波/波襲上來,筋疲力盡,只有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黑司曜這些話想了一下午,他把自己的心裡話全掏出來,不管她理不理解,他願意和她分享,才說了一小半,她歪在懷裡居然睡了過去。
海風掠過她臉上的發,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他無聲地擁著她,最後單手把人背到背上,送回屋內。
審訊室——
一個人跪在中央,眼睛上罩著眼罩,鄒逸和馬興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鄒逸打了個飽嗝,翹起二郎腿,在大哥沒來之前玩起了手機。
馬興倒沒鄒逸這樣的心情,用腿踢了鄒逸一記,“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這樣?”
“你在緊張什麼?”鄒逸其實不是在玩手機,是在看簡訊,他應大哥的吩咐在內鬼找到之前第一個打了電話給六哥,大概是在辦事,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