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未昔眼中笑出了淚,輕輕笑兩聲,“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小三嗎?我可沒那種本事,當小三可是要資本的,我哪樣都不合格。”
她說的很輕,也很慢,他覺得在她面前自己一無所知,什麼尊嚴、面子、氣魄通通都拿不出來了,他在她面前好象失去了講話的資格,沉默良久才說,“不要這樣貶低你自己,錯的人是我。你消失了兩年,我以為你躲起來了,再也不會出現。以前我一直不死心,可時間是個耗人的東西,曾經被掩蓋的東西暴露出來了,我想你從來沒說過你愛我,我以為你心裡一直沒有我,你消失得越久,越徹底,這個肯定聲就越大,於是我死心了,我告訴我自己就這樣過吧。還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害怕,我害怕即使找到你也補償不了,我能補償你的除了一堆錢什麼也拿不出來,我知道你不會要這些的,因為你從廣州那間別墅前走掉就印證了這一點。”
“曾經有很多次我可以瞭解你的想法,我們可以好好溝通,可是我沒有。昔昔,我很後悔,更讓我後悔的是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日在法庭上你低著頭,一個字都沒替自己辯護,你不想把我抖露出來,你在保護我。”
她平靜地聽著,從頭到尾沒落下一句,等他停下來,虛無飄渺地笑,“所以呢?”
太陽隱在一片厚厚的雲層後,一點點的陽光從雲朵裡漏下來,他坐在這斑駁的光影裡,一顆心悽苦到了極至,曾經以為他愛的,不愛他,所以他以為傷害了她也不會疼,現在他恍然發現原來不是,他們相愛,可偏偏被他親手葬送了即使到手的幸福,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這種後知後覺的痛與苦,掙扎與絕望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的脊樑彷彿被這項認知橫腰切斷,他再也挺不起身板,再也不能像個人,他忽然之間覺得自己要老去,一種恐懼切割著脆弱的神經,他想挽留住什麼,挽留曾經的愛,挽留失之交臂的感情,挽留他原本可以得到的幸福。
顫抖著伸出虛幻的手,一點點的用發自肺腑的真心話講述:“如果讓我知道當初你愛著我,我絕不會讓你入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救出來。因為我們相愛……”
他吃力地說著,再也說不下去了,胸膛裡好象有根肋骨斷了,斷切面生生刺進肺裡,五官痛得扭曲在一起,每發出一聲響就疼十分,他受不了了,真的疼的快受不了了。
她冷漠地看著,很痛快,聽見他懺悔的聲音,更有幾秒鐘的快/感,可是隨後潮水般湧上來的卻是抑制不住的心痛、難受、悲涼。看著被悔意凌遲的黑司曜,同時也是把雙刃劍,一劍劍也紮在自己的心上。
他說他們相愛,她確定不了是真是假,也不想去證實。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又或許他是為了讓彼此都好過一些,因此才這樣說。
思考一件事真的需要太多時間,她沒有心力去耗。
良久,一隻面紙遞到他面前,黑司曜看著那托住面紙的小手,恍惚得厲害,她沒有說話比說話更傷他,這面紙又是什麼意思?和好如初嗎?
鍾未昔沒他想的那樣無動於衷,她還是有感情的。以前他太吝嗇表達對她的感情,以至於錯失了太多,以為只要做了,不需要解釋,她會懂的。
他應該表達自己的心意,當初為什麼不說出口呢?
站在傷害後的廢墟堆上去重新撿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感情,不知道需要花原來的幾倍力氣,黑司曜,現在這個爛攤子,你要如何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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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擋雨
鍾未昔遞面紙純粹只是看不得他眼角的水光,他不哭還好,一哭她看不下去,“你是個男人,別做讓我瞧不起的事。”
她冷冷地說著,他沒有接,她便縮回手,把面紙塞回面紙盒裡,他隱在陰影裡低悶的聲音在說,“男兒有淚是不輕彈,但也只是未到傷心處,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把這四年忘掉,我們重新來過。”累
“不可能了。”她低笑了一下說,“潑出去的水能收回來嗎?做過的事能當沒發生嗎?很慶幸我沒瘋,沒被你捅的那些刀子逼瘋掉,我很慶幸我挺過來,活過來了,我現在很自由。自由這兩個字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這些話匯成一句就是:何必。
黑司曜的聲音被一層網給纏住,悶中帶澀,“不管怎麼樣,我想試一試。”
她臉上可有可無地笑著,“有什麼可試的?把四年前的情景再倒回去?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