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藥草香味彌散著沒有消失,低沉的呢喃依舊緊挨在我的唇邊,嘶啞又狂怒的擠出困難的話語:“我絕不會讓你出谷,絕不。”
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錯愕、震驚、不可置信!可……好甜,好幸福的清流湧上了一直揪痛的心臟,我狂喜啊!
“遙兒,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誓言一般的低語叫我快樂得想哭,溼溼的液體滑出緊閉的眼角,潤澤了眼上的大掌,我抓緊了身上的被褥,哽咽的笑了,“這個夢,做得真美。”美得讓我根本無法相信呵。
低沉的嗓音有些窒息,“對不起,遙兒,對不起。”
溫暖的吻紛亂的落在我的鼻尖、面頰、下巴和嘴唇上,那時,我聽見自己的血脈在血管裡劇烈的澎湃撞擊,有些昏沉了,“爹爹,你要我麼?”脫口而出的是埋藏在心裡18年來的恐懼。
他的低嘆沉重若煙:“我愛你。”
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每個看到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呆住,不過我才不在乎啦,心情好得像是在飄,很不現實卻那麼的美好。
於是窩在了很久沒進入過的書房,讓小雀為我念書。
可能因為心境的關係,不到半個時辰,已經背下了本書,還領悟到了新的陣勢,端著暖暖的茶杯,彎著笑,懶得理小雀一直邊唸書一直衝我看的模糊面孔。
當小武將藥端上來時,也呆上好久,才輕輕的道了聲:“少主子笑了。”
摸摸嫩嫩的臉,我柔和的彎了眼,“是麼?”將藥喝掉,發現眼前朦朧的景象似乎清晰了些許。
書房門口出現了怪異男人,在看到我時,很明顯的怔住。
勾著笑,我託著下巴,看著小雀和小武向他行禮後退出,輕笑了,“他們為什麼要向你行禮?”小雀他們是青龍他們的繼承人,能讓他們折腰的除了爹爹和我,只有青龍他們四個。
我似乎忽略了身邊的事太久,一些細節問題現在才冒出來,“為什麼你一直在我身邊不走?為什麼爹爹會委託你陪伴我?”
他高健的身軀頓了頓,揹著雙手抬腳邁入屋內,動作很高雅,“我從沒見你笑過。”
答非所問,歪著腦袋瞅他撩袍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安靜的注視著我,忽然低沉道:“你笑起來,很美,美得眩目絕倫。”
有趣的轉動了眼,“聽聲音,你該是和我爹爹年齡相仿,應該有自己的家世才對,為什麼會把時間耗費在我身上,難道爹爹想將我嫁給你?”不理會他的無言以對,我笑得頑皮,“你可是頭一個近我身邊的外人,想來爹爹是滿意你的。”
他好象有點惱火,低低的聲線明顯透露出不悅,“不要胡說八道。”
徑自的笑,好不開懷。
好一會兒,他才輕道:“你做了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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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眯的眼眸流轉,我笑著縮了縮肩膀,“是啊。”從未有過的好夢呢,讓我如此的快樂,剛掀開眼看見黎明,就希翼著儘快天黑,好再度入夢。
“夢……都是假的。”他沉聲道。
我笑,懶洋洋的昂起下巴,“又如何,如果能讓我在夢裡得到我想要的,我又何必強求現實?永遠呆在那樣的夢裡有什麼不好。”迤儷的夢啊,有疼惜我的爹爹,我還有什麼可求的?
他沉默了。
那夜後,我沒有再夢見爹爹,雀躍的心也逐漸的的平靜下來,可每當我回想的時候,總會笑得很快樂,哪怕知道實際上事實與夢境相差得天遠地遠,也不在乎起來。
於是發現自己學會了自欺欺人呢。
當小龍傳來訊息,說爹爹要為我選親的時候,我愣了,好久才應了一聲,飄回我的涼亭之中去窩。
心裡有點酸酸的悶悶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想了好久也不明白,只是感覺到很久不曾有過的鬱悶又籠罩上心頭,這一回卻是沒理由的鬱悶。
身為女兒總是要嫁人的,為什麼我有為爹爹的決定而不愉快甚至厭惡的情緒出現?
困惑和鬱悶讓我皺緊眉頭思索了幾天,直到小雀他們過來請我去見那些我未來丈夫的候選人,在看到廳堂內怪異的男人時,才發現有很多日沒見著他了。懶懶的掃了他一眼,也不去理會他為什麼會坐在正位上,更不理會爹爹的意料中缺席,我坐上了我的位置,掃了眼底下模糊不清的幾道人影。
廳堂內很寂靜,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