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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道什麼,我自己也忘了。”

“好。”蕭紅嶼點頭,眼光一刻不敢離了夏雲初!不知怎的,他寧願見他狂怒痛哭,也不願見他如此淡然無望。

“餘,“嶼”也……飛,通“非”。被追中毒,自然是假。只不過腿上傷口倒是真的。為求逼真,總不能一點苦頭不吃……再往後,無非是想博你信任,引你……動情。”蕭紅嶼道。

聽見最後那兩個字,甜腥之氣忽然毫無預警地衝到嘴邊,夏雲初捂住了嘴。

“那日來毫州前,我以為已然水到渠成,便想硬來,卻不料你以死相抗,只得罷了……無法,只得到毫州用約好的煙花為號,聯絡上綠川做了場戲。害你身中這七日極樂之毒,無非是望你與我肌膚之親後動了情念,才會願為我交出那《心經》來。”頓了頓,他柔和道:“雲弟,你肯為我做此犧牲,我很高興。”

夏雲初的眼簾垂了下去……那個人,如今怎麼還能叫得出那“雲弟”二字?!

“另外——當年救我那白袍中年人,就是現在的烏衣教教主水行舟。不知何故,我們水教主所練奇功日見走火人魔,竟只有你白雪派中《素雪心經》可解。”蕭紅嶼慢慢道。

眼中冷冽現出,又道:“水教主與我雖為主上與下屬的關係,可在我心中,卻似師似父,更是恩人。便是今日之事有重來之機,我仍是要設計騙到這《心經》救他,絕不後悔。”

夏雲初聽著,忽然想到那日在酒肆中所聽言語,腦中終於想到端倪:想來那青桐派姓馬的二人便是幼時殺蕭紅嶼家人的元兇。想了想,口中低低吐出一句:“你後來也殺了那馬氏兄弟全家?”

蕭紅嶼冷冷一笑,眼中兇狠怨毒之色盡顯,恨恨道:“那馬氏兄弟當初殺害我父母全家,就無人知曉。這便是你們所謂名門正派,殺人放火只在暗處,從不敢見了天日。嘿嘿!什麼叫正,什麼又叫邪?我報仇偏偏就要選在鬧市街口,人家道我天性兇殘,又怎樣。”

是啊,那又怎樣?夏雲初淒涼一笑:他殺人越貨,放火燒屋,從此以後又與他何千叩忽然想到一事,心沉了下去。半晌他拾了頭,嘶聲道:“我大師兄,也是你殺的。那日你跟著我,見我走開便下了手,只為讓我更覺孤獨,方會把你當成唯一可信任的人。”

這一句,卻已不是問話,只是陳述。

可蕭紅嶼卻立刻重重搖頭:“你錯了,他絕非我殺的。當日我真是與你一起離開,並不知兇手是誰。”

夏雲初身子顫動了一下,抬眼細看蕭紅嶼臉色,慘淡一笑:“蕭紅嶼……到了今日,為何仍要不認?堯綠川那時應在客棧等我們,絕無時間來回……不是你,又會是誰?”

蕭紅嶼看著他,眼中竟似哀傷,半晌柔聲道:“我說了——從今以後再不會騙你。”

夏雲初怔怔看他,忽然又笑了,卻有掩不盡淒涼之意:“正好相反——可惜從今後我再不會信你。”

蕭紅嶼眼中柔情,忽然凍結。

冷冷看著夏雲初,他傲然道:“好,我蕭紅嶼一生殺人無數,這個便也算在我頭上,又如何?有本事便活著,為你大師兄報仇,十年二十年,我等你便是。”

心中疼痛與仇恨忽然混做一團,夏雲初只覺得不能呼吸。

周身慢慢有燥熱的熟悉感覺浮了上來,在他四肢間迅速擴大……午夜又到。

耳邊依稀有堯綠川的聲音似笑似譏響起:“不過是普通春藥而已……”他淡淡一笑,咬住了唇。

以往那奪魄銷魂的痛苦感受,不知今晚熬不熬得過去?

拾眼所見,是蕭紅嶼緊迫盯人的深沉眼眸。

他要怎樣?他還要怎樣?要親眼看自己輾轉難熬,醜態畢現?還是想看他何時終於心神崩潰,死在他面前?

身上的苦楚已到焚燒烘烤之境,絲絲縷縷的痛與熱齊齊在每寸肌膚、每根骨頭裡竄走叫囂,他嘴邊仍是那抹自嘲輕笑。

如獲至寶般,他的右手在石桌下觸到一片薄薄碎石,半個身子在石桌後,蕭紅嶼的目光透射不到。

牙在暗中咬緊,手中石片狠狠劃上了掩在石桌後的大腿,那一刻,突然的疼痛暫時驅定了深陷人骨的瘙癢和躁動,讓他有稍稍清醒。

汗流了下來,從額頭。有溼溼的血流了出來,在他的腿上。

……這樣疼痛,真好,他模糊地想。片刻這痛已不能奏效,他手指微動,再劃了下去。

蕭紅嶼靜靜看著他,似乎想看他能撐到幾時。午夜應已過很久,為何那個人的臉上始終沒變換過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