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雙眼睛直到最後也是惡狠狠的。

“快躲開。”蘇煜皺眉，孟琪本來就不是異能者，抵抗能力也差，意志力也一樣差，這樣子的人，如果被咬了……是會最快喪屍化的。

“啊……”姚瑤的反應，還是慢了，孟琪咬在了她的手上。

孟琪眸子裡的狠毒消失了，只剩下空洞且原始的咬人本能。那雙死死抓住她的手，彷彿還在強調她們之前對話時，姚瑤微笑時所說的那樣——

“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姚瑤的表情似乎還算平靜。她知道的，當她的想法如同深淵一般黑暗的時候，她就知道那深淵是不會放過她了的。

——只是她不知道，深淵裡的魔物，來的速度那麼快，竟是跑著來找她的。

☆、第14章

姚瑤親手殺掉了喪屍化的孟琪。然而，孟琪的那隻手，就像是鑲在她手上了似的，怎麼也弄不下來。姚瑤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似乎是希望有人能夠幫她解脫一般。

——她對別人再狠，她也沒法兒對自己下刀子自殺。

“白琴美，你幫我好麼？”

姚瑤是異能者，喪屍化的速度並沒有孟琪那麼快，她一開始就是跟著張雋一隊下來的，一路上對張雋的表現，她也算是瞭然了，當即決定，還不如讓白琴美幫忙瞭解自己。

“……恩。”

其實白琴美並不怎麼情願，讓她背地裡怎麼殺人都好，在眾目睽睽下殺人……總覺得自己雖然沒有做錯什麼，但就像是個惡人似的。這種事兒原本應該交給張雋的。

但是，感覺到張雋在自己身後發抖，白琴美還是咂咂嘴應下了，他要是再喊一群喪屍過來，真是得不償失了。

“我們先去門外吧！”

王騰和戴甜甜也拿了些食物，這會兒，門口已經沒有擠著一群喪屍了，倒是可以開啟門，重新走樓梯回去。

“恩。”眾人拎著用袋子或是筐子裝的食物，走到了門外，安靜地等待白琴美解決裡面的事情。

“白琴美，多謝了。”

姚瑤坐在自己以前吃午餐經常坐的位置，淡然地垂著頭。

“不必。”白琴美雖然應下來了，但是殺喪屍是一回事兒，真的面對起殺人這件事兒來，她還是忍不住手有些發抖。

“其實，我們倆性格挺像的，我也看的出來……你不喜歡甄虞。”

姚瑤忽然開口說道，她平日裡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笑，她更樂意在角落裡觀察著別人，然後分析著他們的心理和關係。

“……確實。”

沒必要對一個將死之人說謊，白琴美還是回答的很坦然的。

她和甄虞簡直就是孽緣，每次去一個新的學校，或是新的單位，一推開門，總能看到甄虞和別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她一直一直都是她生命中那個“隔壁家的孩子”，奪走了自己所有的光彩。

“奉勸你一句，害人終害己。”

孟琪的手被她砍斷了，但手的五指，還是死死抓著姚瑤的手。姚瑤看著那隻手，惋惜地吐了口氣，不知道是否是在對自己表示惋惜。

“將死之人，還這麼多話……我們可一點兒都不像。”

白琴美冷著臉看著她，沒辦法，誰讓她一張口就觸了自己的“雷區”。

“哪有那麼多好羨慕的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她的好，你學不來；你的好，她也得不到。”姚瑤說著，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搭在孟琪手上。

她一直都向往著孟琪那種開朗的性子，殊不知自己的文靜理智，也是種不錯的性格。

“你這人確實不討喜。”

白琴美將刀對準了姚瑤的心臟，嘴裡雖然冷言冷語，但她握刀的手還是不可避免地微微顫抖。

“沒錯，對準這兒……很簡單的。”

姚瑤突然抓住了白琴美的手，自己的身子往前一挺，讓刀順利地刺進了心臟。

她抬著眼，看不出是不甘還是別的情緒，只是衝白琴美微微彎了彎嘴角，然後垂下了頭。

“……”

白琴美呆愣了兩秒，猛地鬆開了握到的手，任由姚瑤的身體滑落在地上。

白琴美深呼吸了幾次，心裡暗暗念著“我沒有錯，我也不會死”，然後加快了步子跑出了食堂，她彷彿在姚瑤眼中看到了自己，但是她卻不會像姚瑤那麼軟弱，她會挺起胸膛走到最後！

回去頂樓的速度，比離開那裡的時候要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