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哥的房間就在大殿隔壁的偏殿,平妃明明是還沒出月子,但因為小阿哥突染惡疾的事情,只能硬著頭皮去消耗自身精力。 對此,宮裡的奴婢有委婉地提醒過,但面對愛子心切的平妃,他們也勸不動。 所以只能任由平妃我行我素,什麼提前出月子,皇上都沒說有辱斯文,那就是沒有關係。 距離偏殿越近,平妃就越能聽到小阿哥的哭聲。 就像是心口被揪了起來一樣,平妃想到之前小阿哥哭鬧還是中氣十足的模樣,在對比眼下的悽慘狀況,只覺得有人在生生地剜自己的心。 腳上的步伐變得有些凌亂,這是心焦的症狀。 平妃快走兩步進入偏殿,就見哭的可憐兮兮的小阿哥正蜷縮在奶孃懷裡,奶孃一臉為難的哄著,身邊還有端著擠出來的人奶正等著喂的奴婢。 見平妃進來,眾人趕緊行禮問安,被平妃伸手阻止,“快將孩子遞給本宮,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已經睡著,怎麼會在這個時辰醒來?” 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平妃憋了一連串的話已經問了出來。 就像起曾經抱過無數次一樣,小阿哥對平妃也有著天然的感情。 只見在奶孃懷裡沒有哄好的小阿哥在平妃懷裡就乖巧的不像話。 不過此時的小阿哥已經瘦弱不堪,臉頰上的肉早就消失不見。 哎 平妃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讓孩子更舒服些。 “回娘娘,小阿哥是突然醒的,奴婢在阿哥醒來時餵了些奶,但小阿哥只喝了幾口便不再進食。” 奶孃躬著身子,面色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回答不好就被平妃趕出寢宮。 不怪奶孃這麼小心,因為這也是有先例在的。 小阿哥身邊的奶孃們,如今已經換了好幾波。 皇上不管,內務府就得按照平妃的要求往進新送人。 要不是回話的這位奶孃照顧小阿哥還有些本事,人早就被攆出宮了。 聽了奶孃的話,平妃不出意外地擰緊了眉頭,“從昨晚到今日,小阿哥都沒有說多少時辰,這樣下去身體如何能好,”沒有越來越差還是靠貴重藥品養的,等那些藥不再起作用時,神仙難救。 誰也不知道小阿哥如何能好,因為她們壓根就不知道小阿哥到底得了什麼病。 沒有太醫給出準確答覆,問就是支支吾吾一通,話說了一堆,但沒有中心點。 平妃已經對太醫失望,她現在寄希望於宮外的家族。 畢竟已經給家族寫了信,如果家族那邊處理的快,她這裡也能收到訊息。 也沒指望身邊的奴婢們說出一些有建設性的話題,平妃就抱著小阿哥,繞著空地走了兩圈,直到懷裡的小人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當然,小阿哥睡的並不安穩,時不時的就要動動手動動腳。 這個時候,周圍奴婢們的存在就很有必要性,她們需要一眼不眨地盯著小阿哥,以防止小阿哥出了事,平妃不知情。 “娘娘,您該喝藥了。” 平妃在偏殿待了許久,直到頭暈眼花不得不離開。 聽了婢女的話,平妃點了點頭,臨出門前不忘囑咐眾人要好好照顧小阿哥,有什麼風吹草動記得通知她。 奴婢們自然不會不聽,反正現在小阿哥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她們都怕炸開之後砸在自己手裡,哪裡還敢瞞著平妃。 滿意地回了大殿,平妃搭住婢女手臂,單手撐住額頭,“去,將藥端來。” “是,奴婢明白。” 婢女轉身,不過一會兒就端來了一碗聞著苦澀的湯藥。 藥是太醫院的太醫配的,因為平妃沒有坐足月子出門,哪怕身體看不出問題,但該有的補品得繼續喝。 按捺住噁心的情緒將湯藥直接喝的一乾二淨,平妃示意婢女扶自己去內室歇息。 婢女當即點頭,將人扶到床邊後又換了身乾淨衣服,全程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家族還沒有來信?” 坐在床上,藉著不遠處點燃的燭火,平妃話問的焦急。 婢女搖頭,“許是還要等著時候。” 家族有的時候很快,有的時候又慢的過分,但她們在宮裡,出宮的難度太大,並不知曉家族動向,只能等家族聯絡她們,頗為被動。 “等等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再等下來小阿哥就活不成了。 家族是不是故意的,看著如今小阿哥身體不行,又放棄了他們母子。 平妃忍不住心裡揣測他們,甚至將家族之人想的十分陰暗,覺得他們就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品行。 平妃這麼想也沒有錯,但平妃目前錯就錯在她沒有辦法改變,還要依靠家族。 心累地揮退了身邊戰戰兢兢的婢女,平妃揉了揉額頭,轉身上床歇息。 這幾日她太累了,儘管自己如今的做法多有不適,但為了生存,她不得不改。 …… “說實在話,本宮還真是心疼平妃,”惠妃捏著大阿哥差人送來的信件,整個人神采飛揚,“雖說本宮暫時還出不去儲秀宮,平妃那裡的熱鬧一時瞧不上,但好在褆兒懂得心疼額娘,”乾脆將訊息送了過來。 忍不住笑出聲,惠妃就像是那些得志小人,一個人站在小院門口,身後是陰沉沉的大殿,有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