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朝堂之上,皇上又提了御駕親征之事,若藩王之亂還沒有一個比較清晰的局面,此事怕是要定了。” 因為藩王之亂的僵持局面持續的時間比他們預想中要久,或者從一開始,誰都沒想到吳三桂能扛住這麼長時間,甚至在和大清的較量中還隱隱有佔據上風的意思。 要知道,前朝的輿論風向一直影響著整個大清。 康熙作為大清江山的現任主人,他有責任也有義務讓大清蒸蒸日上,藩王之亂不可能被一直拖下去。 春雨小聲提到宮裡的一些傳言,“那太子之事真要定下來?” 差不多已經傳開的程度,且皇后也沒有明確限制。 秀寧點頭,“肯定的,若不能定下,光是太皇太后都不會允許皇上御駕親征。” 春雨抬頭,看了眼坤寧宮的方向,忍不住小聲嘀咕,“保成阿哥會不會年紀太小了些。” 連正式的名字還沒起,一般皇嗣只有養到六歲,才會排序(因為這樣可以極大的保證皇嗣能養大成人,幼兒階段,孩子很容易夭折,尤其在後宮這種地方)。 “保成出身尊貴,又是嫡子,且赫舍里氏當初很支援皇上親政,”這樣都不能立保成為太子,赫舍里氏怕是要虧吐血。 作為了解後來情況的知情人,秀寧輕嘆了口氣,“這件事,一般人都改不了的,”哪怕保清比保成大兩歲,但只要康熙還需維繫天下漢人,那有關嫡庶之別,就得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哪怕,在滿清貴族的心裡,根本不覺得嫡庶有什麼不同。 畢竟從一開始就在關外生活,生存環境惡劣,人能活下來都不容易,哪裡講究什麼血統高貴低下,也就是入關後為了管理整個江山,才有了學習漢家文化。 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為了政權穩固,和他們自己的想法沒關係。 將手搭在春雨身上,秀寧有些不想回榻間,“去院裡走走吧。” 春雨點頭應了聲是,小心地扶著秀寧出門。 小院裡,忙碌的宮人們打掃的打掃,清理的清理。 秀寧繞過人多的地方,乾脆去了角落納涼歇息。 “伊德爾最近總鬧著去壽康宮,一次兩次沒什麼,多了容易讓他人多想。 春雨,等晚上奶孃他們回來,務必要提醒一聲,再有下次,就找藉口拒絕。” 孩子大了,又過了週歲宴,就零星能蹦出幾個字。 這本就沒有什麼,小孩子嘛,早說話晚說話不差什麼,但架不住伊德爾自己能沒事找事,不過是抱著去了壽康宮一次,小傢伙就次次想過去玩。 要不是確定伊德爾就是個普通嬰兒,沒有被任何穿越或者重生的跡象,秀寧怕是都要煩死。 春雨點頭,“小主放心,奴婢明白。” “嗯,這不是小事,”秀寧怕春雨不理解裡邊的事,她吐了口氣,“最近宮裡麻煩不少,就不需要咱們跑上去湊熱鬧。” 歷來湊熱鬧都沒好事,不說被誤傷的代價,單說引火燒身,就屢見不鮮。 和春雨交流著自己的想法,秀寧忍不住多說了些,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從宮門外匆匆跑過來的萱盈。 萱盈神色焦急,跑來的途中還差點不小心摔跤。 秀寧見狀,神色一愣,“怎麼了?” 萱盈看了眼宮外,“小主,坤寧宮出事了。” 坤寧宮出事?這個時候,坤寧宮能出事的只有保成。 “保成病了,”秀寧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了她的猜測。 萱盈一臉震驚,“小主怎麼知道?” 秀寧乾脆招了招手,“病的很嚴重,所以你才如此焦急。” 已經不想知道主子是怎麼猜到的,萱盈趕緊將坤寧宮的最新情況說出,“保成阿哥人已經驚厥數次。” 沒有原因,就是突然頭疼,背疼,又是畏冷又是高熱,整個一來勢洶洶,眼下坤寧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萱盈能知道情況,還是她去內務府回來趕的巧,正好撞見坤寧宮的人去請太醫。 “你回來時,有接觸過坤寧宮之人?” 秀寧心裡一動,聽著萱盈描述,保成這孩子的症狀,不像是普通病症,反而和天花相似。 要知道天花可是傳染性極強的病,一般得了就很少能抗過來。 萱盈不懂秀寧這麼問的原因,但她還是乖巧搖頭,“奴婢怕打草驚蛇,訊息都是側面打探來的。” 嗯的一聲點了點頭,秀寧讓春雨當即去壽康宮將伊德爾接回,順便在給住在壽康宮的寧楚格隱晦提醒,天花的症狀顯現出來還要幾天,秀寧只能暗中防備,不能提前將某些猜測講出,不然藉此被人栽贓陷害,那秀寧還真是有苦沒處說。 稍晚一些,坤寧宮的保成傳出了生病的訊息。 只是和萱盈帶來的內容不同,傳出來的只說保成貪涼受寒,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問題簡直大到沒邊。 秀寧能理解皇后的隱瞞,不過她自己肯定也要為此做出應對。 “春雨,伊德爾那邊,務必要盯緊每一個接近他的宮人。 再有最近幾日,不允許奶孃等人帶伊德爾離宮,且伊德爾的一切吃用飲食,都要認真管理。 我懷疑,保成的病,不似看上去這麼簡單。” 雙手交疊至於眼前,秀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