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自從康熙二十年開始,身體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原時間線中,太皇太后是在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薨逝於慈寧宮的。為此,康熙還曾罷朝數日用來追思緬懷。 可以明確說,在康熙的帝王生涯中,太皇太后是對他幫助良多的一個人。 不管是從小培養到大的情分,還是帝王登基後的日常照顧,亦或者是祖孫兩人之間的權力博弈和權力過渡,都可以讓人看出他們之間有很深的羈絆。 康熙對太皇太后可以說既感激又懷疑。 不能否認,他能成功上位,一定程度和太皇太后有關係,畢竟那個時候後宮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皇子,康熙的競爭力也不過是比其他人多了一個治癒天花(畢竟順治就是死於天花)。 但等到後面,太皇太后扶持康熙上位之後,不管是自己親孃早早的過世,還是太皇太后更想蒙古妃嬪進宮佔據高位的心思,都觸動了康熙的自身利益,這讓兩位原本親密的祖孫二人出現裂痕,鬧得很不愉快。 眼下,隨著太皇太后身體欠佳,康熙對她的感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一方面,康熙希望太皇太后一直平安下去,這人可以算是他的半個精神支柱,畢竟從小到大幫助良多(哪怕後面權力過渡並不怎麼愉快,但太皇太后仍然教會了康熙許多東西)。 另一方面,康熙不想有人束縛自己。太皇太后的存在對他限制很大,康熙於某些事情上的出格都會受到太皇太后壓制,康熙已經掌權多年,他太想擺脫這個狀態了,若是太皇太后薨逝,那自然而然,後宮只有他最大,無人可以約束他。 這樣矛盾又互斥的心理,使的康熙和太皇太后之間很是彆扭,而後宮妃嬪中有情緒敏感的,都選擇躲得遠遠的不去摻和,這也算是自我的一種保護。 像是眼下,秀寧打算利用太皇太后的餘威給太后施壓進而去限制烏雅成琳,不得不說想法大膽。 這麼搞下去萬一失敗,不說太皇太后會不會計較,單說太后和皇上那裡,秀寧就不好交待,如今後宮,算來算去也就只有秀寧敢這麼去做。 “怎麼,你不看好我?” 秀寧坐在榻上,聽腦海中的系統一頓巴巴個沒完。 系統卡殼後頓了頓道,“有一些,我認為這樣做風險很大,失敗了很難評。” 秀寧嗤笑,“你倒是學會用新詞,何況不是還沒有失敗,你提前擔心,有些杞人憂天了。” 杞人憂天?系統不否認它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不還是之前如它分析那般,風險高收益不大。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和系統嘀咕兩句,秀寧轉頭叫來一旁的春雨,“替我換身衣服,咱們去太皇太后處。” 趁著眼下她還能在孕期走動,將該辦的事都辦了。 春雨低頭應是,扶著秀寧去到梳妝檯前準備。 “禮物都按我說的備好了?” “嗯,奴婢怕不夠,還添了兩件開了光的佛器。” “不錯,太皇太后常年茹素禮佛,收到後想來會很開心。” “也是主子貼心,送的格外全面。” “……” 主僕兩人說著話的功夫,秀寧的髮髻已經盤好。 因為孕期不用化妝,省了一些不必要的步驟。 起身,換上一身乾淨清爽的旗裝,秀寧撫了撫鬢角兩側的碎髮,“走吧。” “是” 坐上轎輦,由宮人們抬著,秀寧花了一盞茶左右趕到了太皇太后的住處。 “璟貴妃安” “蘇麻姑姑” 秀寧抬頭看了眼內裡,“不知太皇太后可在?” 蘇麻喇姑點頭,“娘娘裡邊請。” 帶著秀寧走進大殿,頓時一股檀香味道撲鼻。 “臣妾給太皇太后請安” “免禮” 太皇太后手裡執著佛珠,眼皮略向上抬了抬,“貴妃,坐吧。” 懷著孕呢,太皇太后又不是惡婆婆,有罰站這群孫媳婦的想法。 秀寧點頭應是,藉著春雨的力道,坐了下來。 畢竟帶了禮物沒有空手,秀寧簡單介紹她送的東西,“禮物輕便,還請太皇太后莫要嫌棄。” 太皇太后搖頭,“你有心了,”都是些禮佛常用的工具,總好過其他人送些常在且用不上的藥材。 後宮送補藥的不少,但其他人送的誰知道有沒有問題,所以它們的歸宿大部分都是庫房。 “臣妾此次過來,是想著求太皇太后一件事。” 像是想了許久以後終於鼓足勇氣,秀寧目光堅定地看向太皇太后,“臣妾想為寧楚格求幾位蒙古嬤嬤留在身邊教導。” 太皇太后手上動作一頓,“蒙古嬤嬤?” 秀寧點頭,有些忐忑又有著糾結,“臣妾是想著,寧楚格生性頑劣,公主的課業於她不甚合適。 倒是蒙古的一些日常安排,臣妾有幸曾聽太后講述,便覺得很適合寧楚格,還請太皇太后成全。” 成全? 太皇太后眼神逐漸銳利起來,她打量著秀寧,同時猜測這人說話是否真心。 秀寧當然是真心的,康熙已經向她透露了這個意向,那她不趁機為自家女兒爭取一些同情,還算親孃? “真的要幾個蒙古嬤嬤?定了就不能反悔了。” 怕秀寧不知輕重(或者怕秀寧覺得自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