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孕婦滿三月就大概能胎息穩固,不用像早期那樣總擔心出事。 覺禪氏原本的打算是先隱瞞孕信,等熬過前三個月的危險期,再找機會告訴皇上這個好訊息。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覺禪氏心裡害怕皇上會因為她有孕而感到不喜,進而讓太醫打掉她懷的孩子。 所以,能拖一時是一時,若是能拖到太醫能診斷出腹中子嗣男女的時間,她才好放心呢。 心裡不切實際地胡思亂想著,與此同時,覺禪氏日常行事更加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及腹中子嗣。 為此,雲燕還特意問過兩句,但因為雲燕從沒有照顧過孕婦,再有覺禪氏自己有意往其他方面引導,使得雲燕並沒有發現覺禪氏的不妥。 直到外面的天氣慢慢轉涼,皇上對覺禪氏的興致減弱,覺禪氏的肚子也再瞞不住的時候,有關覺禪氏有孕的訊息曝了出來。 砰———— 梁九功跪在地上,自身身邊是散落一片的瓷器碎片。 “不是喝了避子湯?這件事,怎麼會出現差錯。” 康熙的聲音從梁九功頭頂傳出,語氣平靜的聽不出喜怒。 但梁九功自己就是害怕,源於心底帶出來的顫肅之感。 “是奴才失職,”梁九功沒有狡辯,磕了個頭後解釋原因,“奴才帶人搜了覺禪氏的房間,在房間放置的瓷瓶中發現殘液,經太醫查驗,確定其中含避子湯。 覺禪氏也說,她曾私下吐過數次被喝下去的避子湯,以致使避子湯藥效減弱,從而有了身孕。” 說完,梁九功將頭抵在地面,言語間懇切表示自己有錯,請求責罰。 認錯態度良好沒有為自己辯解,梁九功在康熙身邊許久,對康熙的性格還是拿捏到位的。 這種時候他若還開口求饒,那等待他的肯定會是出宮榮養,皇上的心狠著呢。 半晌,康熙沒有沒說,只是微閉著眼睛敲了敲桌面。 梁九功越來越害怕,額頭冷汗直流。 不,不會因為此事,他就要失去御前總管這個職務吧。 “自己去慎刑司領罰,有些事,朕不想說第二遍。” 康熙到底沒有徹底廢了梁九功,但能看得出來,他對梁九功有所不滿。 “覺禪氏,差人送去儲秀宮,既是惠嬪幫忙尋來的人,那就讓她好生照顧。 另,告訴惠嬪,胤褆的身體並非是學習那塊料,讓她不要過分逼迫孩子,一切以胤褆自己的想法為主。” 說完,康熙擺了擺手,讓跪在他身邊的梁九功趕緊下去。 梁九功回了個‘嗻’,起身掉頭,走的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 “梁公公,你這是,皇上安排的?” 儲秀宮大殿,惠嬪一臉尷尬地看著被梁九功帶過來的覺禪氏,不懂這人不是在乾清宮好好的,怎麼突然送到她跟前來了。 梁九功手搭佛塵,話說的乾脆,“是皇上的意思。 她既是惠嬪娘娘的人,那自然要送來儲秀宮的。 恰好覺禪氏已有孕數月,惠嬪娘娘也是有經驗的。” 惠嬪:……雖然但是,覺禪氏有孕了? 有些不相信地將目光放在覺禪氏略有些微鼓的腹部,惠嬪心咯噔一聲,暗道完了。 梁九功見惠嬪臉上神色,心裡忍不住冷嗤一聲。哼,就是因為這個人,連累的他還要去慎刑司領罰。 懷著說不太清的惡意,梁九功不忘轉達康熙對胤褆的要求。 實際上,這話明面上是康熙讓惠嬪好好照顧胤褆,但更多的還是康熙在藉由胤褆去提點惠嬪的行事,順著胤褆的心思,那不就是對她不滿,要養廢胤褆? 僵著一張臉送梁九功離開,惠嬪轉頭就對上一臉瑟瑟的覺禪氏。 惠嬪:…… 惠嬪先擺了擺手,示意橙心去門口幫忙盯人。 “為何會有孕?敢逆著皇上的心思,真是好大的膽子。” 惠嬪覺得她對覺禪氏真是一日不見敢翻天,還什麼都不是呢,就想著靠懷孕一步登天。 眼下孕是懷了,但有什麼用?她的胤褆沒希望了。 覺禪氏從被梁九功帶人搜屋開始就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 如今被惠嬪這麼問,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護住肚子。 無論如何,她都從乾清宮出來了,再沒了肚子裡的孩子,那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我是不小心的,避子湯喝了,誰知會有了身孕。 惠嬪娘娘,求求您幫幫我們母子吧。” 覺禪氏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坐在椅子上的惠嬪,就差要給對方跪下。 惠嬪無趣地擺了擺手,“你如何有了身孕,自己心知肚明。 如今你既已被皇上送來儲秀宮,不管如何,本宮都會保住你腹中子嗣。 只是你們母子的未來前途,本宮可不好多說。” 連一個庶妃的名頭都沒撈到,就這麼沒名沒分的被皇上打發過來,惠嬪都不知說什麼好。 翻了個白眼,惠嬪也不想看見覺禪氏那張臉,“橙心,將人帶去後殿住下,好歹懷了皇嗣,咱們儲秀宮可不能虧待了人。” 橙心聞言,從門口走了進來,“是,奴婢明白。” 恭敬地福了個禮,橙心將覺禪氏直接請走。 等橙心處理完覺禪氏的事情後返回大殿時,惠嬪已經用上晚膳,“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