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皇太后可在宮裡?” 慈寧宮門口,佟佳溶月一臉淡然地向蘇麻喇姑詢問孝莊蹤跡。 蘇麻喇姑不知佟佳溶月過來的目的,不過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後宮的情況,她心裡也能略略猜出一二。 實話實說講出孝莊正在小佛堂禮佛,蘇麻喇姑躬著身子將佟佳溶月領進大殿。 差使宮人看茶,蘇麻喇姑笑著讓佟佳溶月稍等片刻。 “我這裡無事,嬤嬤自去忙便是。” 好歹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老人,又還在別人家裡,佟佳溶月可不敢在蘇麻喇姑跟前拿喬擺譜。 兩人和氣地說了幾句,蘇麻喇姑轉身便離開大殿。 咚咚咚——咚咚———— 將小佛堂的房門推開,蘇麻喇姑小步走到太皇太后跟前,“主子,貴妃過來了。” 太皇太后正閉著眼睛盤著手中的佛串誦經,“哦,可提到過來的目的?” 蘇麻喇姑搖頭,“只說長時間沒來,想給您請個安。” 聞言,太皇太后輕笑出聲,“請安? 佟氏的人怕是恨哀家恨得要死,如何只是過來請安。” 當初康熙生母薨逝之時,佟氏沒少懷疑是她不滿,暗中動手,哪怕如今康熙已經掌權數年,佟氏依舊對她一脈懷有恨意。 對此想法,太皇太后表示理解,畢竟沒的是自家的女兒,還是個已經當上太后的女兒。 不過理解歸理解,太皇太后對佟氏還是有些厭煩的。 佟佳溶月進宮之後,她們雙方如今在後宮就處於一種互不干涉的狀態,像今日佟佳溶月跑過來給她請安這種事,太皇太后壓根不信。 蘇麻喇姑也不怎麼信,見自家主子這麼說,她乾脆講了如今後宮發生的事。 按理來說,太皇太后應該是知道的,甚至連乾清宮那邊也摸得差不多。 只是目前還沒有踩到太皇太后底線,所以太皇太后並沒有出手。 “這麼說來,貴妃過來,應該是為了乾清宮的事。” 太皇太后轉身,目光輕輕掃過眼前整個房間。 蘇麻喇姑微微躬身,手扶住太皇太后手臂,“應該是這樣,皇上除偶爾召幸兩次啟祥宮的璟嬪,其他人處去都不去。 貴妃本就在生下胤祤阿哥後與皇上關係不復從前。 如今皇上來這一手,貴妃被嚇到也能說的通。” 人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來告狀呢,那就是被威脅到自身利益的時候。 佟佳溶月原本和乾清宮的嬌藏佳人沒什麼關係,但無奈皇上為了佳人放棄了她。 蘇麻喇姑心裡覺得佟佳溶月還是太沉不住氣,哪怕如今跑來慈寧宮和主子說開,她自己就能得到什麼好處?皇上身邊可有太多的人等著告密託人下水。 微搖了搖頭,蘇麻喇姑沒說什麼,只等太皇太后表態。 太皇太后沒讓蘇麻喇姑等太久,她只站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隨後便抬腿邁步走出房間。 “去見見貴妃,她若真想哀家幫忙,也並非不可。” 能有個藉口和康熙攤牌對她是好事,至於後面佟佳溶月會被影響多少,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蘇麻喇姑扶著太皇太后進了大殿,孝莊也見到了坐在圓凳上的佟佳溶月。 “臣妾見過太皇太后” “坐吧” 太皇太后被蘇麻喇姑攙扶坐在榻間,身旁是略有拘謹的佟佳溶月。 “聽蘇麻說,你過來,是特意來看哀家的,有心了。” “都是臣妾應該做的,”佟佳溶月笑容靦腆。 “哪裡分什麼應該不應該,能在這種時候惦記哀家這個老婆子,可見孝心。” 擺了擺手,太皇太后話說的好聽,直接將佟佳溶月架起來不說,還使的對方不好開口。 臉上略有些僵硬,佟佳溶月陪著太皇太后說了些家常,最後的最後,還是提到皇上甚少入後宮一事。 只是佟佳溶月到底聰明些,沒說皇上不來是因為乾清宮藏了人,她只講自己擔心皇上身體,“前朝事忙,臣妾一介婦人幫不上忙,想要關心又怕越俎代庖,故而這次來慈寧宮懇請太皇太后幫忙,皇上乃是一國之君,還是要勞逸結合,保重身體。” 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無語地看著一臉關心的佟佳溶月,心裡不知說什麼好。 雖然但是,這話說著也就比直接告狀乾清宮藏女人好一點。 “貴妃的擔心,哀家明白了。” 動了動手上的佛串,太皇太后由著蘇麻喇姑扶起身,“等皇帝過來,哀家會說。” 聞言,佟佳溶月表情一喜後又有些猶豫,手上捏著的帕子被攪成麻花,“臣妾會不會多嘴了?” “身為妃嬪,自是要以關心皇帝身體為第一準則,貴妃,你做的不錯。” “有您這話,臣妾便安心了。” “……” “將人送走了?” 撥動著手上的佛串,太皇太后見蘇麻喇姑回來,開口問了一句。 蘇麻喇姑點頭,“人走的時候還不忘強調乾清宮的事,”真不知是該說蠢笨不自知還是太聰明顯得發傻。 “可見乾清宮對她的影響太大,便顧不得妃嬪的體面,也要將人摁下去。” 太皇太后想到了當初先帝在時的舒穆祿氏。 不過舒穆祿氏並不聰明,加之那個時候她和先帝的母子關係不好,只能各自退一步讓舒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