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為什麼要動手?” 慈寧宮小佛堂,太皇太后站在佛龕前閉目誦經,距離她身邊不遠處,站著已經過來許久的太后。 太后並不意外太皇太后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畢竟她用的人脈裡,還有當初自己初入皇宮時太皇太后送過來的人。 “姑祖母,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她太礙眼了。” 太后話說的平靜,但落在太皇太后耳裡就顯得很有挑釁意味。 轉身回頭,太皇太后眼神凌冽,“你想要科爾沁在回到滿清入關之前?” 拿整個科爾沁的利益安危去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而且這還不是後宮爭寵,她都想不明白,太后能和淑妃、皇后有什麼矛盾。 太后聽到太皇太后的質問,表情有一瞬間的怔忪。 太皇太后:……!!! 太后這不自然的神態變化讓太皇太后抓了個正著,太皇太后乾脆快走兩步來到太后跟前,“是有人在不懷好意?” 太后連忙搖頭,自己乾脆往後退了兩步,“此事與旁人無關。” 太皇太后不信,因為沒有理由,太后是皇上嫡母,與皇后和淑妃根本不存在什麼利益牽扯,幹嘛非要針對這兩個人,尤其對淑妃下手還得手了。 頭腦飛快轉動起來,太皇太后不出意外的想到了秀寧。 會不會是喜塔臘氏起了貪念? 作為後宮為數不多的皇子生母,喜塔臘氏還有女兒養在太后膝下,萬一是她們兩人達成什麼目的,以此交換太后處理掉淑妃和皇后的代價……似乎也說的通。 畢竟胤礽成了太子,這對赫舍里氏來說是一根定海神針,但能在宮裡護著胤礽的皇后若是沒了,就胤礽一個小孩子,真的能在危機重重的後宮活下來? 太皇太后想到皇上對太子的態度,不能說不重視,但沒有想象中的重視。 “阿茹娜,哀家不管你怎麼想,但你做的事,只能到此為止。” 太皇太后將心思收了收,同時以為命令姿態讓太后停手,“科爾沁是你的靠山,但不是你無法無天的底牌。 那些動手的人已經送去了慎刑司,你不用擔心此事除哀家外會被旁人悉知,但同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縱是哀家也不能再昧著良心不管。 你回宮吧,日後只需老老實實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便好。” 說完,不管太后如何回答,太皇太后先一步離開小佛堂。 “不,不是,姑祖母,我” 太后反應過來,轉身追了上去,不想被等在門口的蘇麻喇姑攔了下來。 “太后娘娘,太皇太后禮佛結束會小憩一會兒,您自早上過來便尚未用膳,還是先回宮吧。” 蘇麻喇姑態度恭敬,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都看不出對太后的敷衍。 但就是這樣的態度,讓太后更加心焦。 “我要見姑祖母,她誤會了,”太后急得解釋兩句,可惜蘇麻喇姑依然笑臉相迎,但就是不吐口放太后去見太皇太后。 太后:…… 明白了,看來今兒是無論如何也見不到太皇太后的。 太后走了,蘇麻喇姑見太后離開,自己抬頭看了眼正殿,沉吟片刻後乾脆抬腿邁了進去。 此時,太皇太后正坐在榻上轉動著手上的佛串思索太后出手的動機。 不出意外地,秀寧被牽連進來。 畢竟從明面上來看,在太后做完這件事情之後,秀寧是最佔便宜的。 這種猜測是太皇太后的主觀臆斷,但實際上,淑妃和皇后倒黴,還真不一定對秀寧有好處。 秀寧只是一個常在,雖說有兒有女,但康熙才多大,日後子嗣不在少數,說是對秀寧有利,倒不如說對整個後宮妃嬪有利。 在秀寧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她悄然得罪了後宮的大佬之一。 …… 中秋過後,天漸漸的冷了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皇上提前數月於乾清宮下旨,有關康熙十六年的選秀將於明年二月正式開啟。 這樣的訊息對宮外有想法的家族來說是好事,但對後宮妃嬪來講就有些惱人。 又進新人了啊。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快六年了。” 佟佳溶月搭著倩麗的手,回宮的路上邊走邊感慨。 “雖是六年,但娘娘卻一如入宮時儀態風華,可見這時間,對人各有不同。” 倩麗委婉地吹了句佟佳溶月的美貌,順便不忘拉踩其他人。 佟家溶月淺淡笑笑,“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 倩麗繼續恭維,“娘娘明鑑,奴婢說的都是真心話。” “真心”話音戛然而止,佟家溶月被前面突然跑出來的小宮女給撞了一下。 “哎呦”一聲,分不清是誰喊的,兩人互相倒退一步,好在佟家溶月被倩麗扶住,而那個魯莽的小宮女則被撞的坐到地上。 “娘娘,您沒事吧?”倩麗在關心了佟佳溶月之後,氣的直接讓身邊的小太監控制住罪魁禍首,“你到底是哪個宮的奴婢,如此不知禮數,膽敢直接衝撞於我們娘娘,該當何罪?” 佟家溶月也是皺眉,她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宮女,也是不理解這人怎麼出門不看路,當然,她身邊的這些奴才也沒有認真當差,竟然真讓對方撞到了她。 “奴婢是永壽宮的宮人,不小心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