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服侍,冬寒在伺候人的方面,還是很線上的。 揉揉捏捏又簡單按一按,富察錦宜原本脹痛的腦袋立刻舒暢。 當然,還是不能去想敦妃的事,一想就頭疼,簡直比那些靈丹妙藥還要起作用。 揮了揮手讓冬寒停下,富察錦宜睜開眼睛,眸光中迅速閃過一抹暗茫,“敦妃那裡就先由著她。” “可是,娘娘”冬寒張嘴還是告狀,但自己話沒說完,便被富察錦宜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富察錦宜的語氣很是堅決,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正面對上敦妃,我們討不到什麼好處。” 甚至好處沒一個,壞處一大堆,須知皇上的態度決定一切。 富察錦宜的話很好地止住了冬寒想要進一步的心。 冬寒覷了眼自家主子臉上的冷態,明白這個時候不是自己繼續上眼藥的好時機,只能先暫時點頭應下,日後再尋找其他合適的機會。 結果還不等冬寒去找,延禧宮轉頭就將機會送到了她的手裡。 準確來說,是延禧宮博爾濟吉特嬪,在和身邊婢女開口抱怨的時候,被冬寒的人不小心聽見了。 有意還是無意先不去管,冬寒在得知敦妃在木蘭秋獮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將事情告訴自家主子定奪。 皇后:……有完沒完,敦妃這件事跳不過去了是吧。 冬寒心裡覺得主子還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苦口婆心地說著敦妃的逾矩舉動和皇上的刻意放縱。 內裡原因,簡直不敢深究。 “娘娘,奴婢認為還是該給敦妃一些教訓瞧瞧。” 不然這般發展下去,此人說不定就敢伸手搶奪宮權。 皇后不動聲色,“你有什麼辦法?” 冬寒忍不住抿了抿唇,“奴婢覺得,應當分而化之,”不讓後宮這些蒙古妃嬪們擰成一股繩,讓敦妃去當光桿司令,那帶給她們的威脅性就會大大降低。 一人計短,多人計長。 敦妃刨除自身優勢和皇帝支援,便沒有其他底牌。 富察錦宜看向冬寒,“如何分而化之才是上佳之策?” 冬寒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只有同根而生,才利益分割嚴重。延禧宮的敦妃和博爾濟吉特嬪同出一處,兩人若是敵對,不管對人對己都是損失。” 富察錦宜定定地看著冬寒,沒想到自家婢女有朝一日,也能說出如此條理分明的看法。 不過,說的很有些道理,起碼延禧宮自己內訌,於長春宮而言沒有壞處。 不過這件事有些難辦,“蒙古妃嬪在後宮多年不暢,心裡巴不得出一位領頭人能讓她們處境變好。 敦妃應勢而生,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哪怕本宮將同宮的博爾濟吉特嬪提起來與其打擂臺,也不會對敦妃造成多大影響。” 究其原因,就又回到了一開始說過的那句話,皇上的態度! 敦妃的背後靠山很多,但宮裡卻只有皇上一人。 除非博爾濟吉特嬪有什麼能讓皇上割捨不掉的點,不然低頭少三分,怎麼玩? 冬寒心裡琢磨一番,試探提出若是懷孕會不會好一點。 富察錦宜眼神嚴肅,“博爾濟吉特嬪是蒙古人,”還有一個大姓。 冬寒咧嘴一笑,“只懷不生,再說愉貴人都已有孕,皇上應該不會過多計較。” 只懷不生這幾個字,從冬寒這位伺候皇后多年的貼身婢女嘴裡說出來,某種程度來講比較驚悚。 起碼富察錦宜自己就愣了一下,哪怕她曾下手對付過鈕祜祿氏幾個人,但明明白白被講出來還是不同的。 擰了擰眉,富察錦宜出聲提醒,“注意分寸。” 冬寒下意識的捂了捂嘴角,並且欲蓋彌彰地解釋幾句,“是奴婢語義不明,並非是有孕,奴婢只是覺得歷來婦人們有孕生產都很危險,並非是一帆風順,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娘娘,奴婢的意思” 富察錦宜喊停,“好了,不必再說,本宮知曉。” 明白就是讓之前鈕祜祿氏的事件在博爾濟吉特氏這裡再次上演。 冬寒:…… 冬寒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處冒出來的汗珠。 心說主子能明白就好,她不是有意內涵主子。 起碼自己說的這些,都是為了長春宮的日後考慮。 危險就要扼殺在搖籃裡邊,等到危險發酵變成麻煩,那就意味著說什麼都已經為時已晚。 不管冬寒自己的私心有多重,但她對長春宮,對皇后,肯定忠心耿耿。 所以冬寒給出來的建議,不能說百分之百好用,但站在長春宮,站在皇后的立場去看,絕對不差。 富察錦宜低頭沉思,神色掙扎,明顯是被冬寒說的這些話引起了心思。 畢竟利益肉眼可見,像鈕祜祿氏三人如今這般安分,不就是當初己方出手快準狠且果斷。 “先容本宮想一想,”不是小事,更不能意氣用事。 如今的長春宮,可不是富察錦宜當初懷著孕有免死金牌的時候。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