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日子,怎麼能因為摔一跤就掃了他的興致?
笑眯眯的嘴角掛在臉上,只是弘曆那一臉溝壑的模樣,怎麼也看不出慈祥二字,倒瞧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反諷之意。
鶯鶯燕燕們心裡害怕,頓時更加賣力舞動起纖細的腰肢。
耳邊縈繞著曲調悠揚的樂聲,眼前是令人著迷的舞蹈。
弘曆搖頭晃腦,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向上揮動。
仔細聽著,還能聽見從弘曆嘴裡傳出來的小調,簡直活脫脫一副昏君之相。
九州清晏的熱鬧傳不到陳雨薇耳朵,因為陳雨薇正忙著令貴妃的事。
自己透過系統,提前知道令貴妃弄出來的巫蠱娃娃和模仿字跡。
陳雨薇回宮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描述出相關的布料資訊,再讓人藉著辦千秋宴的功夫先回宮裡自查一遍。
星葵也沒辜負陳雨薇對她的看重,來去不過三日功夫,星葵就已經將相關的布料前因後果整理出來。
不出意外,翊坤宮的人吃裡扒外是免不了的。
因為原本在庫房封存的布料很突兀地少了一匹不說,剩下的一匹還有剪裁痕跡,且痕跡新鮮,明顯是最近的行為。
“娘娘,這種布料是江南貢品,皇上只給您和慈寧宮送了一些。”
而慈寧宮的太后自從薨逝,宮殿已經被下旨封禁,庫房更是在歸檔後大部分被送還內務府,小部分則散給了宮裡那些出身鈕祜祿氏的妃嬪。
陳雨薇執起茶盞,輕放在嘴邊淺淺喝了一口。
“人找到了?怎麼處理的。”
星葵聽到這個更加氣憤,翊坤宮對他們還不夠好嗎?竟然為了一點個人私慾就選擇背叛主子。
“已經抓到了兩個,一個望風一個負責偷拿。
人已經被奴婢差人看管起來,娘娘想如何處理他們?”哪怕是送去慎刑司她也絕無二話。
陳雨薇沉吟片刻,“庫房應該少了不止這樣一匹布料。
先對照賬冊登記下來,你替本宮回去低調處理。
至於人嘛,就先交給慎刑司吧,留他們一命,後面會用得上。”
星葵點頭應是,“奴婢明白。”
星葵來去匆匆,回圓明園不過一個時辰人又一次離開。
因為有低調行事的準則在,注意到這種情況的人不多。
而且這個時候恰好是弘曆的千秋宴前兩天,大家夥兒普遍認為陳雨薇此舉與千秋宴有關係。
之後陳雨薇離宮出行趕去九州清晏求見皇上恰恰也證明了他們的猜測。
“哼!皇貴妃真是兢兢業業,本宮若是皇上,恐怕都要感動不已。”
怪不得能維持自己的榮耀直到現在,感情走不通美色之後還能走其他路,皇貴妃真有心思。
魏含玉不忘開口譏諷一番,順便嘲笑陳雨薇不管怎麼做都不頂用,翊坤宮一脈遲早要給永壽宮一脈讓路。
瓶兒早就已經習慣自家主子時不時的抽風發作。
畢竟自從和寧妃勾搭上,主子的情緒就不對勁兒。
前所未有的亢奮,不管幹什麼都要有事沒事咒罵兩句隔壁的皇貴妃娘娘。
瓶兒:……
瓶兒曾懷疑過娘娘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有些情緒不對,後來看著娘娘對待其他人都很正常,唯獨面對皇貴妃娘娘會失控後,她將其理解為在所難免。
畢竟皇貴妃娘娘一直壓在主子頭上又取代不了。
時間長了,主子心裡肯定會或多或少發生變化。
不就是陰陽內涵兩句皇貴妃娘娘,連巫蠱之術都用了,這些不算什麼。
“娘娘,床鋪已經打理好,奴婢扶您去歇息。”
瓶兒低眉順目,自己表現的十分乖覺。
魏含玉回頭淡淡看了眼湊到自己跟前的奴婢,屈尊降貴地嗯的一聲,“歇歇吧,本宮這段日子勞心勞力,可累壞了。”
瓶兒:……微笑
扶著自家主子手臂送去床上躺好,瓶兒不忘將兩側的幕簾放下遮擋陽光。
自己轉身從內室出來,繞過那幅繡著美人圖的屏風,瓶兒緩緩吐了口氣,看向遠處的目光再次變得堅定。
另一邊,陳雨薇如願見到了弘曆。對比上次見面,弘曆又蒼老了些。
就像是被吸走了渾身上下的精氣神,弘曆看起來格外疲倦,和陳雨薇說著話的時候還打哈欠。
陳雨薇:……
這是怎麼能造成眼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