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十七年三月初五,乾隆帝於養心殿駕崩,享年七十二歲。 相比於歷史上記載的年紀,弘曆這一次走的有些早。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弘曆晚年各種作死,誰都攔不住,能活到歷史上那麼高齡才有問題。 陳雨薇坐在榻上,耳邊聽著眾人悲痛欲絕的哭音,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就像是養成的條件反射,陳雨薇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結果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她又有些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系統對此銳評,沒吃過太大苦,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陳雨薇:…… 行吧,系統說的不算錯,還是弘曆死的太乾脆,沒給她搞出什麼么蛾子,讓陳雨薇已經做好準備的那顆心跟著舒坦不少。 但儘管這樣,陳雨薇內心深處還是激動大於傷感。 畢竟弘曆說到底只能算是陳雨薇任務生涯中的一個過路人。 過去了就過去了,對陳雨薇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反正又遇不到弘曆,陳雨薇能在心裡給他留個位置就已是謝天謝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隨著完成任務的記憶封存於腦海,偶爾閒暇時回想一二,不過這種情況大機率是不會出現。 “娘娘,後宮前朝還要靠您,要保住身體啊。” 星葵見自家主子哭的實在傷心,不得不開口小聲勸解。 陳雨薇淚眼朦朧地看著星葵,最後頷首點頭,“本宮知曉,通知永琥他們了嗎?內務府那邊如何?” 帝王規制的喪儀可比後宮其他人要大的多。 何況後面還有新帝登基儀式,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月裡前朝後宮都會為了這兩件事來回忙碌。 當然,死人是比不過活人的,陳雨薇不用去過多交代,內務府就知道該在哪件事上真正用心。 “娘娘,都已經準備妥當,如今就等諸位大臣去正大光明牌匾後面取出皇上留下來的傳位聖旨當眾宣讀。” 星葵的話提醒了陳雨薇,也顧不得臉上淚痕還在,“去,請諸位大臣速來商議,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件事務必辦好。” 其他的都能往後拖,唯獨登基聖旨得定下來。 不過皇上除了綿錦也選不出其他人,陳雨薇還能穩得住。 很快,之前還在門口哭喪的大臣被星葵請到了陳雨薇眼前。 陳雨薇什麼話都沒有,只哭著提了兩句皇上,就有那上道的人精朝臣明白這是在暗示登基的事。 還等什麼?肯定要當場宣佈啊。 讓高玉帶著人去上朝的金鑾殿將正大光明牌匾後面的聖旨取出。 等到永琥等幾個皇子公主皇孫等人都抵達養心殿外。 聖旨開啟,念出上面書寫的新帝人選。 綿錦 弘曆越過了自己的兒子,選擇了更小一輩的皇孫。 這個做法在整個大清來說是有些出乎意料。 但誰讓弘曆的兒子們各有各的問題,都不爭氣呢。 朝臣們聽了話音,趕緊叩拜即將登基上位的綿錦。 其他人包括永琥等皇室宗親,也都跟著躬身行禮。 反正聖旨都出了,皇阿瑪人也去了,他們還咋鬧?乖乖認命裝孫子吧。 其中自然有心裡不滿意的,哪怕是永琥這種親叔伯,冷不丁聽到還是不得勁兒。 這是一種人正常會有的反應,談不上什麼嫉妒或者羨慕,但心裡會有瞬間的正常觸動是真的。 聖旨宣佈結束,接下來就是內務府的主場。 陳雨薇因為悲傷過度,被星葵扶回了翊坤宮休息。 說休息也不準確,是暫時休養,皇上的身後事還需要陳雨薇幫忙料理。 “好了,額娘沒事,你快出宮吧,明日還要起早。 最近宮裡人多眼雜,額娘也不好留你住下來。” 和陳雨薇一道回來的還有烏雲珠,不同於永琥他們不好進後宮,烏雲珠是女眷沒有任何顧忌。 再說,額娘都傷心成這樣了,她一個做女兒的肯定要多寬慰額娘。 “額娘,放心,女兒省的,駙馬在宮門口等著,一會兒就出宮。” 烏雲珠看陳雨薇坐下,趕緊端著泡好的茶水送來。 陳雨薇眼角泛紅,讓烏雲珠坐下,別來回忙碌。 “你自己不累?今天在養心殿那麼多的朝臣和皇室。” 陳雨薇好歹是長輩,又是後宮位份最高的人,能躲在房間裡稍微歇歇腳。 但烏雲珠他們就不行,全程不是站著就是跪著,豆大的眼淚也不能不流。 別說,光是這一天就遭老罪了,何況後面還有小半個月呢。 烏雲珠伸手捶了捶手臂,“額娘,熬過這段時間就好。” 都是被精心養大沒吃過大苦的主子,怎麼可能不累。 不過希望就在前方,烏雲珠眼下算是放下了大半的心。 起碼坐上皇位的是自己親侄兒,不說血緣關係,就是這麼多年相處,烏雲珠也覺得綿錦上位比其他人要對自己有好處。 烏雲珠不貪心,且她和駙馬的生意也打算歸還一半給綿錦這位新帝,就當是私庫來源。 帝王怎麼能沒有銀錢呢,那日子豈不是會過的苦兮兮? 嘿嘿,想到什麼說什麼,烏雲珠眼下也不琢磨必要躺好的親爹,心大的她正在為公主府的日後謀福利。 陳雨薇聽完認為烏雲珠辦法不錯,但生意也好,銀錢也好,維持好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