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含玉如今住的正是後宮唯二兩個暫時沒有住人的永壽宮。 永壽宮曾是太后鈕祜祿氏的住所,那個時候鈕祜祿氏身為妃嬪,卻因為弘曆的緣故直接掌管後宮大權。 等到弘曆登基,鈕祜祿氏順利登頂成為太后,這座承載了鈕祜祿氏十餘年記憶的永壽宮便被下旨暫時封存。 直到後面弘曆選秀,出身鈕祜祿氏的惠妃入宮,永壽宮才再次進人。 不過惠妃入宮之後的生活並不平靜,經過鈕祜祿氏三人接連折損兩人,惠妃又為了養在膝下的小公主搬去了景仁宮,永壽宮便被空閒至今。 眼下,長春宮這邊突然出事,皇上想起要暫時安置皇后,這才將距離長春宮不遠的永壽宮再次起封使用。 “宮殿住進了人,就不好空置,”陳雨薇望著窗外冷風呼嘯的場景,感慨有些時候真就是世事難料。 本來是一個熱騰騰的新年,大家夥兒湊在一起能開心開心。 不想一連兩個皇子都出了事,甚至帶累的後宮紛紛人心惶惶。 陳雨薇因為是個孕婦,早在啟祥宮爆出天花的時候就開始了封宮不出的日常。 等到後面長春宮的永琮緊隨其後,夏荷更是拉著陳雨薇的手感慨她們躲得夠快,不然以長春宮和翊坤宮的距離,說不準她們宮裡也要出一例天花病例。 陳雨薇讓夏荷冷靜,她沒做虧心事,不怕這些麻煩找上門。 “咱們雖與長春宮隔牆而居,但皇后與咱們日常沒有交集。 天花天花,呵,說的嚇人,沒有途徑又怎能傳來。” 陳雨薇撥動著手上的玉鐲,說的話讓夏荷心驚膽戰。 夏荷震驚,此事還有其他人的手筆?哪個人能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對皇后親子和養子一起出手。 夏荷首先想到的就是曾被嘉妃欺負的魏含玉,可跟著她就將人直接否定。 不能,魏嬪住在長春宮,天花又非是隻傳小兒不傳大人的病症,魏嬪為了自身安全也不能下此毒手。 再說,魏嬪哪來這麼大的本事,在皇后眼皮子底下搞事,皇后察覺,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搖了搖頭,夏荷將自己心裡的猜測壓了下去。 不過夏荷也沒就此打住,而是藉著自家主子的話趁機打探情況。 結果嘛,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打探到,甚至連痕跡都沒查到。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這天花一事,應當只是意外。 不只夏荷這樣想,後宮其他人,不管有沒有人脈,都將此事當做意外。 原因簡單,若真有人動手,怎麼不見皇上追究,皇后下手針對。 是的,不過短短几天,天花就帶走了還不會走路的永琮。 啟祥宮的永珹也沒堅持多久,嗚呼一聲步上永琮後塵。 兄弟兩個來時沒能做伴,走後倒是手拉手,一個都沒落下。 為此,皇后和嘉妃哭的要死要活,兩個人神色憔悴了一大截。 連乾隆十二年的年節都沒舉辦,而是個人在宮殿獨自樂呵。 陳雨薇再次見到皇后,是乾隆十三年的二月初。 皇后像是大病初癒一樣,眼神空洞,毫無情緒。 見了眾人過來,連客氣都沒有,直接說了皇上東巡的事。 “原本東巡安排在正月,但因為去年末連走兩個小阿哥,皇上將東巡的日子往後拖了拖。 如今時間正好,本宮和皇上會一同啟程東巡。” 說著,皇后將目光放在陳雨薇身上。 同樣是有孕,相比自己當初吃苦受罪神色不佳,淑貴妃卻是臉蛋白裡透紅,雙眼有神,真真是差別甚大。 淑貴妃這胎算起來,已經是第五胎,多子多孫,讓人羨慕。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陳雨薇不怕人盯著,但害怕被人陰沉沉地盯著。 皇后看自己的眼神太嚇人,以至於陳雨薇不得不提醒對方,話還沒說完呢,趕緊幹正事吧。 經過陳雨薇的出聲提醒,皇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她定了定神色,輕咳兩句,笑著將剩下的半截話講出,“本宮與皇上離京,眾妃嬪理應跟隨。 淑貴妃,你有孕在身不便舟車勞頓,本宮和皇上的意思,你暫時留宮,同時負責宮中庶務。” 陳雨薇笑著點頭應是,“臣妾遵旨” 對於自己不會出宮這件事,陳雨薇早有心理準備。 畢竟她眼下懷孕五個月,自己又是高齡產婦,這種buff疊在一起,還有前面剛沒了的兩個兒子,弘曆就是瘋了,也不會帶上陳雨薇跑去東巡。 再有這種時候,弘曆只怕更難的還是沒了嫡子,該和皇后商量該怎麼辦吧。 不過,陳雨薇從長春宮出來,搭著夏荷的手向後看了看。 原本還有些生機的長春宮如今就像是空有一副軀殼。 皇后,只怕再也見不到幾面,這樣一場普通的東巡,可曾想過,會成為自己下線的分水嶺。 陳雨薇感慨,讓夏荷將轎輦抬走,而她選擇漫步回宮。 夏荷目露擔憂,“可是您的身體”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