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了委屈,最下策的辦法就是自己親自去告狀,因為那樣會留下話柄。 花無百日好,人無百日紅。 萬一日後自己也出了事,豈不是將話柄直接暴露出來,所以秀寧從來都是默默地展示著自己承受的這些委屈,明面上卻一句都不說淑妃的不好。 當然,這麼做也有壞處,如果康熙真的不在意或者康熙沒良心,就當看不見,那就只能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委屈苦楚全都被自己吞了,到頭來卻什麼都沒能留下。 秀寧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自然也考慮到了多種方面因素。只能說她在康熙心裡還是有那麼點位置,這才是秀寧能順利推進計劃的根本所在。 “小主,奴婢給您取了藥” 春雨話沒落地,就聽見萱草在外面回了一聲,御前的梁九功又來了。 “梁公公,可是皇上有事?”秀寧搭著春雨的手轉身趕去大殿。 梁九功弓著身子,手上託著一整盤精緻小巧的瓷瓶,“回小主,皇上特意吩咐太醫院的太醫替小主配置的藥膏好了。 皇上說小主最近受了委屈,更要好好愛重身子。” 說完,將托盤送到春雨手裡,梁九功後退一步,懷抱佛塵一臉和善。 秀寧聞言笑容燦爛,先是謝過皇上,隨後又不忘當著梁九功的面將托盤上的藥膏開啟一一檢視。 就像得了心上人送來禮物的小女子,秀寧那嬌羞興奮的情緒溢滿整個畫面。 “時辰不早,奴才不打擾小主,這就告辭。” 完成了康熙交待的任務,梁九功又得了秀寧給到他的真實‘反饋’,心滿意足地離開啟祥宮。 等人走了個乾淨,秀寧利落收斂,“將這些藥膏都收起來吧。” 之前表現的欣喜蕩然無存,秀寧淡淡的擺了擺手,自己走到八仙桌旁坐下。 “小主,您的手腕”春雨欲言又止。 秀寧搖頭,“無礙,”不過是做出來給某些人看的,瞧著嚴重,實則不傷根基。 時間又往前走了兩日,淑妃突然遭到了來自康熙的斥責。 具體原因未知,但淑妃從乾清宮回來就直接病了,太醫院的太醫們整日的兩點一線來回趕路,搞的身為鄰居的啟祥宮都熱鬧了不少。 十一月十九,小雪 坐著轎輦從坤寧宮請安回來,秀寧懶散地縮在榻間取暖。 外面的天實在太冷,突如其來的一場冬雪讓整個環境的溫度跌破下限,原本還很富裕的炭火變得稀缺起來。 就和夏日的冰塊一樣,炭火成為了被限制的資源,由內務府統一調配,每個宮殿都不能超出原本位份的份例。 “小主,您覺得怎麼樣?不如奴婢再放一盆炭火?” 春雨將炭盆放在秀寧腳下,同時又拉了拉一旁的厚毯,替秀寧將身體上下遮蓋的嚴嚴實實。 “不用,省著些,不然像夏日那般也是難熬。” 回想夏季結束之前的那段日子,秀寧只能搖頭,古代的生活到底比不過科技發達的現代,哪怕她們已經貴為妃嬪,算是生活在天下最富裕的家庭。 春雨贊同的點了點頭,怕主子無聊,嘴上說了些後宮的八卦。 “鹹福宮的張庶妃如何?太醫說她產期將至,就在這幾日。” 秀寧想到康熙的皇長女,生母就是眼下的張庶妃,活了不過三歲,在康熙十年便早殤了。 康熙早期的子嗣,無論男女,成活下來的都很少(不怪都猜測與元后有關,元后下線之後子嗣多的是,元后下線前活著的只有零星一兩個)。 “聽說情況不錯,皇后娘娘特意將炭火份例撥的足足的,連同孫庶妃一起,都是按貴人位份發放。” 春雨作為常往內務府跑的奴婢,對這些方面瞭解不少。 說完話,春雨又將手上處理好的小暖爐遞給秀寧,由秀寧抱在懷裡取暖。 暖呼呼的熱意從手上傳了出來,秀寧吐了口氣,感慨這樣的天還要起早請安,果然宮規都是一些沒什麼用的糟粕。 踏踏——踏踏踏———— 門口,有腳步聲傳出。 秀寧轉頭,就看到凍的鼻尖泛紅的萱草走了進來。 “小主,鹹福宮送來訊息,張庶妃要生了。” 春雨扭頭看向秀寧,“小主,咱們可需要過去?” 秀寧起身,“先去瞧瞧,省的其他人到了,獨獨缺了我。” 麻利換上一身厚實的衣服,又圍了康熙賞賜的披風用來禦寒。 將暖爐抱在懷裡,秀寧坐著轎輦被抬去了鹹福宮。 她來的時候不湊巧,鹹福宮大殿亂糟糟一團,宮女太監到處跑,一時之間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人。 秀寧擰眉,這麼混亂,張庶妃能生好這一胎嗎?要知道對孕婦最好的環境,那就是安靜。 “妹妹來了,快坐下等吧,”那拉氏從身後喊了聲秀寧,“皇上和皇后還沒到。” 秀寧見是那拉氏,笑笑沒有說話。 “欸,這樣的天,張庶妃還真是會挑日子,聽說發動的突然,將有孕的孫庶妃嚇了一跳。” 那拉氏也不管秀寧臉色,巴巴的能說就說。 秀寧挑了挑眉,“那拉姐姐知道的這麼詳細?”不愧是住在隔壁的關係。 那拉氏擺了擺手,“整日鬧騰,我是想不知道都難,”說著話的功夫,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