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因為聖旨一事徹底熱鬧起來,同樣的情況在宮裡也很適用。 坤寧宮大殿 赫舍裡芳儀再一次覺得頭疼不已,皇上這次竟然封了其中一位秀女為常在,是有什麼特別的深意? “娘娘,不過是一箇中等家族出身的秀女罷了。 白撿了一個便宜,才成了如今的常在。 要奴婢說啊,這樣的人,哪怕入了宮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前途。” 檀雲作為自小伺候赫舍裡芳儀的貼身婢女,那是最能拿捏主子心情的。 相比於蘇嬤嬤對赫舍裡芳儀有著濃厚的親情濾鏡,檀雲更多的還是擅長討好。 畢竟奴婢想要得主子看重,要不就是自身能力突出,要不就是說話合主子胃口。 檀雲屬於後一種,沒有蘇嬤嬤那麼忠心耿耿,也沒有檀朵辦事手腕極佳,但她就是會說話。 赫舍裡芳儀在成為皇后以來,日常生活就壓抑的很。 作為主子的貼身婢女,檀雲的作用就是用來排解主子的壞情緒,盡力穩住主子的心態,使得坤寧宮行事不會出現什麼明顯的失誤。 總的來說,檀雲在這方面做的不錯,哪怕赫舍裡芳儀被淑妃等人氣的要死,但行事上還是很有皇后威嚴,沒有自亂陣腳。 “本宮記得,這位秀女出身喜塔臘氏?” 赫舍裡芳儀蹙了蹙眉,記憶中還隱約有些印象。 好像是說這人的容貌在此屆秀女中尤為突出,淑妃很是警惕,甚至還曾出手陷害過幾次(可惜都沒有成功)。 “叫喜塔臘秀寧,親生阿瑪不過是一個四品小官。” 檀雲語氣帶著不屑,畢竟赫舍裡芳儀的祖父是四大輔政大臣之一的索尼,阿瑪是赫舍裡噶布喇,官職多得嚇人。 一個小小的喜塔臘氏,拿什麼和赫舍里氏相比較。 不對,都不能說比較,因為那樣只會拉低赫舍里氏的門檻。 “你啊,謹言慎行,話不能這麼說,人又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赫舍裡芳儀不痛不癢的回了兩句,就連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檀雲聞言,很有眼色地告了聲罪,只是對她剛剛貶低喜塔臘氏的話,赫舍裡芳儀也不再追究。 由此可推,赫舍裡芳儀心底裡還是瞧不上這些不如自家的滿洲貴族,古代封建社會的三六九等劃分,可見一斑。 “這次皇上共選了五人入宮,其中兩人都是蒙古秀女,餘下三人均出身滿軍旗。 相較這位喜塔臘格格,本宮更擔心太皇太后那邊。” 說著話,赫舍裡芳儀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眼,“後宮裡的那位博爾濟吉特庶妃雖不得寵,但她自小長在後宮,和皇上青梅竹馬不說,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對其關照有加,如今又有兩位同族秀女進宮,只怕蒙古一脈會形成新的勢力。” 就像先帝時期那般,後宮高位全都被蒙古妃嬪牢牢把持,而她們這些滿洲貴女不得不屈居人下,忍辱負重。 “皇上如今對待蒙古的態度不如先帝時期明朗。娘娘,或許蒙古妃嬪的榮光,已經走到末路也說不定。” 檀雲覺得蒙古人長的就不符合皇上的審美,再有先帝時蒙古妃嬪太過猖狂,對滿漢兩族壓制甚大,皇上再怎麼樣也不會抬起她們在後宮作威作福。 赫舍裡芳儀對檀雲的看法沒說什麼,但嘴角的笑意已經很能表明她的態度,“可是太皇太后還在,如今宮權說是交與本宮,但到底不在本宮手裡。” 這才是皇后最擔心的,有了宮權,太皇太后想幹什麼沒人能攔得住。 宮權啊,檀雲對此沒什麼好建議,她總不能提議讓太皇太后自己讓出來,這太難為人了。 “算了,不說這事,”說了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讓自己更加鬧心,“提前讓內務府將要住人的宮殿收拾出來。對了,喜塔臘格格就住啟祥宮,不能記錯。” 檀雲點頭應是,“奴婢明白。” …… 隨著檀雲去內務府送去指令,內務府的宮人們開始忙碌起來。 “嘖,整日乒乒乓乓的鬧個不停,存心是要本宮不能靜心養胎嗎?” 與啟祥宮緊鄰的永壽宮內,淑妃眉頭緊鎖,表情煩躁。 “娘娘,您快消消氣,”翠芝端著茶盞送到淑妃手邊,自己邊順著主子後背邊出聲勸解,“不過是坤寧宮使出來的陽謀,娘娘如今越是難受,只怕皇后那裡越會得意。” 這新晉妃嬪要住的寢殿是誰安排的?坤寧宮打的主意是個人都能想明白。 淑妃嫌棄地撇了撇嘴,很看不上皇后的手段,“哼,自己肚子不爭氣,也就只能在這方面噁心本宮。” 讓內務府的那幫子奴才挑自己最愛倦怠的時候修繕寢殿,可真有她的。 喝了口手中的溫茶,淑妃又問了句誰住在啟祥宮,“是那兩位蒙古妃嬪?”新進宮的五個人,就這兩位身世最高。 翠芝聞言手上一頓,小聲訕訕,“是那位喜塔臘常在。” 砰—— “奴婢知錯,請娘娘恕罪。” 淑妃單手扶著肚子,咬牙吸氣,“怎麼不早點說?” 好啊,赫舍里氏還真是想用小把戲噁心死自己,先是修繕再是住人,全都踩到了她的雷點。 對於喜塔臘秀寧,淑妃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一開始可能真就覺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