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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看著籃筐裡圓滾滾的滿寶,不停的揮舞著小拳頭,像是在講什麼。曉南收了娃娃的手,"你說得對,不看看怎麼虐。"裹好小襁褓就去了隔壁屋。

這屋裡濃濃一股子燒酒味,湯藥味。李爹爹,春嬌,語兒,環兒四個人在李遇的四肢上塗著燒酒,抹著藥膏,王伯正在施針。唯有安叔被換下來,吃著飯。"曉南怎麼把寶寶抱進來,快出去,快出去,馬上過了病氣。"安叔揮筷子讓曉南趕緊走。"曉南要來看,就看看,好歹是娃的親爹。"安叔想著李爹爹說的話也有道理,也就罷了,"就一會兒啊,曉南。"安叔放下了飯碗,關上了房門。

曉南抱著個孩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上前看看王八的慘樣。只見,手腳腕上一道道刀痕幾乎深可見骨,還不斷往外溢著黃水,□的上身根根分明的肋骨,遍佈的淤青,明明是個八尺的爺兒卻瘦成了皮包骨,尖嘴猴腮。

心裡卻沒有憐憫,沒有同情,鬼使神差的只有一個念頭:這人活成這樣還不如死了,倒是省事兒。

哄著懷裡的滿寶,"春嬌,馬上滿寶要洗洗睡了,待會兒得空了,過來幫個忙。環兒,你們少爺還在院子裡等著你,別弄太晚了。"懷裡的滿寶睜著大眼睛,直往床裡看,曉南把滿寶的一對招子擼回來,回了屋。

子時,本該忙忙碌碌的李爹爹和安叔都趴在桌子上沉沉睡著了。木門嘎吱被開了,進來兩個黑衣人,後面一個背上還背了一個襁褓。他們徑直走向了最內的床鋪,前面的一個黑衣人上床固定住了床上的李遇,"可以動手了!"

揹著襁褓的黑衣人拿著傳說削鐵如泥的玄鐵劍,將劍指著那人的喉頭,輕輕一按,一點紅梅便滲透了劍尖,頓了頓,正要刺入,奪取劍下之人性命。突然襁褓中平時甚少哭鬧的娃娃開始嚎啕大哭,驚地握劍的人手裡劍一鬆,剛穩了劍,床上的人居然幾不可聞地叫著阿九。

阿九,手裡的劍不受控制地掉在了地上。"在想什麼呢?不是你說的要報仇,門外馬車都等著呢!"床上的黑衣人壓低著聲音催促著。"我,我。。。"背後的娃娃還在拼了小命地哭著,"我看,還是把他直接扔了,看他這麼重的傷,也活不下去了。"

"窩囊!"但還是把李遇從床上背了起來,半背半拖地把人運了出去。跟在後面的黑衣人剛想解開系在背後的襁褓,哄哄嬰兒,可是裡面的寶寶卻是滴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點點沓沓的小鼻樑,"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門外果然有接應的馬車,裡面的黑衣人接過李遇,"怎麼還是活的?"剛剛走在前面的黑衣人看了眼揹著襁褓的黑衣人,"最後窩囊了唄,現在一起去扔了他。"在馬車上的黑衣人對著揹著襁褓的揮揮手,"你別上來,在家好好奶孩子!"

第二天一早,李家後院又是鬧開了,醒來居然發現,李家大郎出走了!一家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小萌都沒去學堂和語兒跟著大人一塊兒去找人了。

曉南抱著娃娃安慰著李爹爹,"爹爹,別急,這麼大個人了,出去總有分寸!""我怎麼能不急,這一身的傷呢!"輕輕開啟滿寶扒著衣服的小手,"他能走,就說明沒事兒!"李爹爹哄著曉南懷裡欲泣的滿寶,"這,就算能走,也身無分文,能到哪兒去!""他既然走了,也就不關咱的事兒,爹爹,別操心。"李爹爹擦著滿寶的金豆子,"曉南,快喂點兒,寶寶都掉金豆子了。""我剛剛餵過,這也沒尿啊!"滿寶看扒著自己爹爹沒用,就扯著李爹爹的衣服,小手不停的指著什麼東西。"曉南,那兒有什麼東西?小滿好像要什麼。"曉南看著懷裡的小漢奸,這是在指方向呢,輕輕放下了小滿的包子手,咬咬寶寶耳朵,"沒宵夜,沒宵夜,沒宵夜。。。"

小滿沒有壓倒在爹爹的淫威下,嚎啕大哭,一心指著元豐村,任李爹爹怎麼哄怎麼抱,都無濟於事。

過了三天,人都沒找到,李遇就像是一場夢,一夜就沒了,再也尋不到了。在曉南安慰著李爹爹,慶幸自己的生活又上了原來的軌道的時候,老天爺又下了一道閃電,把報應又給劈了回來。

第五天一大早,李爹爹帶著傢伙什去開茶館,門一開,一個渾身是土的人倒在了自己的腳邊,撥開那人的亂髮,看清來人的臉面,李爹爹激動不已,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錢,緊緊抱著這個髒兮兮的乞丐,朝著門內大喊,"安哥,安哥,遇兒,遇兒,是遇兒回來了。"

屋裡伺候著眉飛色舞的滿寶用膳的季曉南,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右眼皮狂跳,這,這是要出什麼事兒?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