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被羅夫婆又捶又打的李苗冷不丁地說了句,"下大獄就下大獄,你們誰押我去。"羅元達氣地怒目圓睜,拉住李苗的衣領,"小子,你是不是覺著我們是鬧著玩的,不敢拉你啊,走現在就走。"羅元達一把把李苗拖起來,李苗沒站穩,跪著被羅元達拖了半米。季曉南看著滿面是血,跪倒在地上的李苗,眼睛有點模糊了,不是,這個不是自己認識的李苗。
"你們不能這樣拖他,他有沒有錯不該你們定,上有天下有地,中間有父母官,自會有公道。再說羅雨都說沒有,你們怎麼可以誣告!"季曉南扶著腰走到李苗和羅元達面前,"羅雨是好哥兒,難道苗哥就不好了?大家不妨聽聽其中的隱情。"羅元達依舊不放李苗的衣領,"隱情,還有隱情?這種事兒不是爺兒還是哥兒的錯!"
羅雨跑過來拉住自家父親,"父親,父親,不要拖苗哥去見官。我和苗哥兒是兩情相悅的,我們,我們早就換了信物。""什麼,既是這樣為什麼李家既沒下聘,也沒說親。與你做了那事兒,還到今天都沒個音信?""元達叔,許是苗哥太木納,沒好意思和家裡父親爹爹說。如今事情都清楚了,大家也好坐下談談。"
安叔也上前把羅元達拽著自己兒子衣領的手給拿開,"元達,我兒子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現在大家事情都說清楚了,也就好談談兩個孩子的大事兒了。"李爹爹也上來,"是啊,是啊,元達哥,這孩子們的事兒是該談談了。"
羅夫婆擦乾了眼淚,走過來"我們家雨兒可不會平白給你李家。"羅雨也擦了擦眼淚,長舒了口氣,"一切全憑爹爹們做主。"幾個村民見這樣,也有些開始道喜的。誰知李苗又是一句,"信物?兩情相悅?一覺醒來,弟弟睡在自己身邊,這就叫兩情相悅,就要做了夫夫"
場面頓時一冷,羅夫婆第一個醒過來,"好你個李苗,平日裡見你也是個知禮的,如今卻這樣對雨兒,你信不信我這就一頭撞死在你家地裡。"說著就不管不顧地衝向鐵犁。李爹爹和一干村民連忙拉著羅夫婆,"別幹傻事,別幹傻事啊!"羅雨指著李苗,"信物,你說信物?你鞋內的鞋墊是誰做的,是我羅雨辛辛苦苦熬了三個晚上。要不是我見你鞋子裡墊著我的鞋墊,我怎麼會頭腦一昏,上床和你這個醉漢行了那事。即使,即使你一直叫著他的名字?"羅雨一雙怨恨的眼神盯著季曉南。
李苗抬起頭,看著曉南,喃喃地說了句,"鞋墊?"季曉南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那個是……"這時徐夫郎從人群堆裡走出來。"苗子說什麼胡話,這羅雨是多好地哥兒,你們倆天造地設的,快點順了意,快快成親,給羅夫婆,李爹爹抱上孫子才是。雨兒也是,這氣話越說越偏了。"李爹爹擰了自個兒子一下,"你個廢物,窩囊廢,這時候怎麼不做男子漢大丈夫,人家羅雨看得上你,你就是福氣了!"可是李苗還是像一個木樁子一樣杵在地上,羅元達氣地又要過來捶李苗,被一群村民攔著,羅夫婆繼續在人群裡尋死覓活。
羅雨看著李苗不住的哭,耳邊清楚的聽到別人唸的小話,"雨哥真不守規矩,人家爺兒醉了還……""可不是,虧他爹還一直誇他,說別人呢!""怪不得這苗子不認帳了……""真是的,平日看著好好的……"羅雨崩潰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你們說的這樣,是季曉南,是季曉南那日勾引苗哥的,是他不知羞恥,季曉南呢?一抬眼季曉南居然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站在人群裡看自己,還和旁邊人說話,他是在說我嗎,一定是他在背後造我的謠,怎麼會有這樣恬不知恥的人。羅雨腦內一片空白,帶著一腔憎怨衝向季曉南,緊緊抱著他,衝向旁邊的地溝。
季曉南剛剛還在旁邊問周圍的人是不是有傷藥,下一刻就被一個東西撞飛出去,等到腦子恢復神志,身體已經一半泡在水裡,身上還壓著一個人,可是季曉南已經沒有精力去管身上的是誰了,只知道肚子好痛,肚子像是要炸開了一樣,身體無法動彈一絲一毫。周邊的村民都圍過來,有幾個驚叫,"羅雨抱著曉南摔了!""快去叫王伯,要出人命了!""血,曉南見血了!"
上面跑來幾個爺兒,滑向一米多兩米深的地溝,他們抬起了壓在季曉南身上的羅雨,可是不敢抬季曉南。曉南面色恐怖的慘白,痛苦非常,肚子上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娃娃的起起伏伏,白色的褲子上也出了一片片鮮紅的血跡。
春嬌趕緊從上面跳了下來,把曉南的頭抱到懷裡,手抖著喂他吃了顆金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曉南你不會有事的!鄭清,鄭清,你個傻大個快下來救人!"鄭清和安叔也